纳兰英一定饶不了自己,索性下令大军渡河追击,哪知军队刚刚渡河赌到一半,从河的两岸突然涌现出两股若伊大军,将他们围困在河中,转瞬间箭矢铺天盖地而来,洪山河中军马嘶鸣一片,落水的中箭的,乱成一团。
一日之间,离漠西军两大主帅纳兰英与纳兰央皆成了若伊俘虏。
消息传到且柔王城,宫中一片震惊,纳兰隽更是如遭雷击,立刻召集几位朝中重臣入宫商议。
纳兰隽眼中布满血丝,双眼一片通红,不停地走来走去,心急如焚,他焦急道:“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呀!”
印祯看了军报之后十分不解:“不是已经有几位老成谋国的老将跟在六王八王身边了吗?怎么还会中这样明显的计?”
元徵摇头叹息:“据说六王八王不听老将劝告,反倒还降了他们的职,致使军中无人敢言。”
“什么叫无人敢言?”印祯横眉冷竖,怒道:“让他们为将,就是要辅佐主帅的,就因为降职不敢进谏,要他们何用!丢了主帅,通通都要掉脑袋!”
钟太尉便道:“话不是这么说,主帅决定用兵,参将如何能左右主帅心意?还是廖腾升心思太过险恶毒辣,六王八王经验不足。”
元庭又道:“正是因为六王八王经验不足,所以才要……”
“够了!全部给我闭嘴!”纳兰隽陡然爆喝一声,额上青筋暴起:“孤不是要你们分析为什么会中计,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六王和八王给孤救出来!”
连皓月当即跪地,正色道:“臣愿领兵进宫运山城,解救六王八王!”
元庭见连皓月迫不及待的要表功,冷笑道:“执金吾准备如何救?领兵强攻么?你不要忘记六王和八王还在若伊的手中,要是他们以六王八王的性命相威胁,执金吾你是打还是不打?”元庭转向纳兰隽,沉声道:“大王,万万不可与若伊硬碰硬,如今之计,唯有求和!”
“求和?”纳兰隽的声音已经因着急而变得嘶哑,“你的意思是让孤接受若以的条件?”
纳兰英与纳兰央被抓之后,廖腾升立刻派人给离漠送来的书信,扬言要离漠柳城和二百万两去赎二人。
元庭道:“大王,臣知道您舍不得二百万两与柳城,可是六王与八王是离漠之根本,没了他们两人,国家便没有继承人,这不是二百万两和柳城能换的来的。”
元庭说的很对,元徵也站出来帮元庭说话:“大王,丞相大人说的不错,六王与八王对我离漠的重要性无法用银两来衡量。现在当务之急是救出六王八王,没有心思再去顾忌与靖朝的关系了,柳城失去了,以后我们再打回来,和靖朝的关系我们先稳住。等救回六王与八王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纳兰隽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似乎是在下定决心,良久他道:“好吧,那拿柳城和二百万两去换他二人吧。”
此时此刻,纳兰隽的心都在滴血,廖腾升未杀,还折了两个儿子,现在一方面要用二百万和一座城去换人,一方面与靖朝的约定势不能完成,那四百万两只怕又要成了水漂,这一来一去,损失大的几乎让纳兰隽气死过去,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纳兰冀死后,他只有这两个儿子了,就算穷尽离漠所有的力量,他都要把纳兰英和纳兰隽救出来。
“好吧,那么谁去做这个使者?”纳兰隽心力憔悴,这句话说出的时候已经有气无力了。
元徵看了一眼印祯,道:“大王,当初宁国公竭力推荐六王八王的,如今六王八王出了事,宁国公难辞其咎。”
印祯冷汗直冒,没想到元徵这个时候落尽下石了一脚,他忙跪地道:“大王,臣不知事情会变成这样啊,臣也是一心为了六王八王好啊。”
元庭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看着元徵云淡风轻,眼里不禁冒出了一阵恐惧,他终于发现了印祯和元徵到底有多少差距,印祯总是在与元徵叫板,可总是隔靴搔痒,只伤外表,伤不到元徵分毫。但元徵轻易不出手,一旦出手,总是刀刀见血,直插印祯七寸。
他终于明白,以后再元徵那边,自己再也不能两处摇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