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焕东听府中的人说,安北将军苏辰风今日来求见楚玉晗,却被楚玉晗说了几句话就送走了,似乎苏辰风走的时候十分伤心难过。他想起之前苏辰风日日都来府上求见玉晗,心想这小子是真的喜欢玉晗的。
原本他是想,既然苏辰风喜欢楚玉晗,如果楚玉晗愿意嫁给苏辰风,凭借着萧奕洵对苏辰风的喜爱和信任,自己也一定能受不少的益,但当时楚玉晗却不同意自己这么做。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估计是对苏辰风也动了心了。
叫来了春桃,听春桃吧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楚焕东便去楚玉晗的屋中找到了正在对着一张绣帕发呆的楚玉晗,他看了一眼,发现绣帕上石一对半成型的鸳鸯,他摇头清了清嗓子,道:“玉晗,你既然喜欢苏辰风,为什么又要赶他走呢?”
自从苏辰风走后,楚玉晗便觉得自心头的那片阳光随着夕阳一点一点的变昏变沉,最后消失,只留下了一片永久的黑暗与孤独,她垂首片刻,终于对着自己的父亲吐露了一次真心话:“爹,辰风……他,他对我太好了,我不能拖累他……”
她一直都知道苏辰风对自己有多好,他一直在保护自己,守护自己,让自己开心,让自己笑。如果可以,楚玉晗原因放弃一切,陪在苏辰风的身边,可是,她不能伤害苏辰风。苏辰风一直以来,都被萧奕洵大力栽培,凭着萧奕洵的信任和喜爱,苏辰风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可是如果有了自己,苏辰风日后的路途很有可能会毁于一旦,在向萧奕洵坦白之后,楚玉晗就能预见那时的自己会多被萧奕洵厌弃与憎恶,那样的自己,怎么能陪伴在苏辰风的身边呢?
想着想着,楚玉晗便伏在案几上,哭了起来,她哭的极为伤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害婉姐姐的,我不应该的……”如果她没有害秦婉词,她现在一定会很幸福,不光有着秦婉词和萧奕洵的爱护,还可以毫无顾忌的同苏辰风相守。怪她自己,鬼迷心窍,妄图登天,现在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活该受的罪!
楚玉晗从小到大,除了秦依和秦婉词死的时候,都没有哭的这么伤心过,楚焕东知道,这一回,楚玉晗是真的很难过,他一时间也不好再对楚玉晗提什么要求了,这么多年了,他也认清,自己现在除了这聪明的女儿,已经一无所有了,如果再把楚玉晗逼疯了,他的日子只怕会更加凄凉。楚焕东难得的展现出了自己慈父的一面,轻轻地安慰着楚玉晗,告诉她,一切都会好的。
再与苏辰风见面的第二天,楚玉晗穿着一身素衣,只身来到了豫昭王府。独自求见萧奕洵,萧奕洵见楚玉晗衣着素净,发饰褪尽,只余青丝满头,不知她是怎么了,正要开口询问。楚玉晗却先狠狠地跪在了地上,对萧奕洵哭诉道:“姐夫!我有罪,请你责罚。”
萧奕洵一愣,问:“你有什么罪?”
楚玉晗将额头贴在地面,咬了咬牙,道:“是我害死了婉姐姐。”
她说完之后,整间屋子有那么一刻的安宁,楚玉晗不敢抬头,只听得自己的前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什么叫你害死了婉儿?”
楚玉晗心中一颤,没有想象中的爆喝,萧奕洵只是冷肃地问自己这个问题。在萧奕洵身边久了,她深切的知道萧奕洵一旦极端的冷静,会有多可怕,她哭泣道:“姐夫,对不起。当初在辽东,我与父亲通信,几乎将所有的情况都告诉给了父亲。却没想到,父亲一早便被西平王的收买,从我这里打听你以及婉姐姐的消息。真是因为有了这些关系,西平王才能设下圈套算计你。”
为了完善的将当初的一切告诉萧奕洵,同时也不得罪北淮王,楚玉晗想了许久,最后决定坦白一部分,并且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西平王的身上。她告诉萧奕洵,当初她经常与楚焕东通信,楚焕东时常在信中询问自己以及辽东的情况,她未曾多想,所以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楚焕东。而她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西平王在背后算计萧奕洵。后来回到了家中,西平王死后,才听自己的父亲谈起此事。本来自己是不敢说的,但是这几年来她日日备受煎熬,实在觉得对不起秦婉词,所以决定向萧奕洵坦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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