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皓月,你千万千万不要冲动啊……千万不要对秦婉词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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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日城。
元襄启程后不久,连皓月和萧玉辰也带着大军回到了曜日城。刚到曜日城整顿好大军,一行人便立刻追上元襄的步伐赶回且柔。
连皓月重伤未愈,军中大事都由萧玉辰一力操持,虽然对这个光禄卿没有什么好感和交集,但是萧玉辰的能力,连皓月是毫不怀疑的,况且有秦婉词照顾自己,连皓月也乐得一身轻松。
其实每到冬日,秦婉词的身体就比往常虚弱不少,近几日又接连发生了不少大事,再加上她跟随大部队一起急行军,身子骨已经弱了不少。萧玉辰见秦婉词人前精神,人后憔悴的样子,便让她自己先休息着,连皓月那边不必那般尽心尽力地照顾。
秦婉词想到之后在且柔可能还会有其他的事情,也想着先休息一番。可没曾想到,军医再给连皓月诊治的时候,给了一个诊断说是连皓月心事过重,焦虑上心伤脾,必得有贴心亲近之人常伴左右,舒缓心境,伤势才好得快。恰逢良英听得此话,似是无意地说了一句:“元襄公子先回且柔了,我也要忙军中的是,倒是只有荣姑娘算是体己的人了。”
本来秦婉词便愧对连皓月,他这一身重伤也完全是自己和萧玉辰等人故意谋划的,连皓月伤成这样,她难辞其咎。听了良英这一番话,她如何还能安稳自如的休息,想着军中有萧玉辰,且柔有老国公父子,以后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操劳了,目前好好照顾好连皓月倒真是自己重要的任务了。
因而连皓月伤重休养的这几日,秦婉词日日皆陪伴在连皓月左右,嘘寒问暖,贴心至极,白日凌晨而至,夜深而归,周到至极。
一日良英整顿好军务后来探望连皓月,此时秦婉词已经离开了,连皓月正要入睡。良英看着军帐中整洁的器具,桌案边的药碗,药丸,布巾,衣物摆放的整整齐齐,若有所思的笑了,军中虽也有军律要求保持整洁,但这样井井有条的样子,以他对连皓月的了解也知道绝不是连皓月做的。他笑着走过去,打量了一下连皓月的面容,比起几天前苍白无血色,瘦削吓人的样子,已经好了太多,眼神里都是精气神,他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果然是元大公子了解你,临走之前嘱咐我要帮衬帮衬你和荣姑娘之间的事情,看来我上次那番话还真起到作用了。荣姑娘照顾你,你好的还真是快。”
连皓月蓦地有些窘迫,只好干笑道:“英叔莫要打趣我。”
良英哈哈大笑:“皓月,我还不了解你。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早就该成家了。我看那荣姑娘生的俊俏,人又冰雪聪明,温柔和淑,看她待你又这般好,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是荣姑娘这般不可多得的妙人,你实在莫要错过了这段姻缘了。”
“姻缘之事,不好强求……”听得良英夸赞秦婉词,连皓月不自觉得露出了一抹笑容,但还是默默地回了一句。
“扯淡,什么不好强求。”良英虽是儒将,但与毕青在一起久了,兴致高时也会来一两句粗话,“皓月,你别瞒我。你就是嘴上这么说,心里还不知是怎么想的。哪次见到荣纯,不是眼睛里像冒出花一样?旁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我可告诉你,荣姑娘这样的女子,如今还未嫁娶,真真是你的福气。”他见连皓月颇有一点难色,不住问:“怎么你又什么顾虑么?你是嫌弃她出身过于平凡?”
“我岂是看重出身的肤浅之人?”连皓月连忙否认,他顿了顿,面对自己这个亲如父亲的长辈还是说了实话,“我并不知她如何想法,也不知是否该提亲,她和别的女子不一样……”
原来连皓月顾虑的是荣纯的心思,良英笑道:“皓月你何时这般怯懦了?你担心什么?若是荣姑娘心中没有你,她何必这般尽心尽力地照顾你?再说这提亲之事,若你愿意,完全可以让元家收她作义女,向朝廷讨要一个郡主的身份,风风光光地嫁你。你只待回到且柔,好好交接权力,此事一定能成。你若还是担心荣姑娘的心思,这几日相处的机会,可万万不要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