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事不如人家,便想着从别的地方诋毁旁人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听元疏与永安郡王都在为自己说话,秦婉词反倒不复此前的刚强,而微微红了眼圈,颇有些委屈道:“皇姑祖体谅婉词,婉词在这里谢过皇姑祖。可到底还是婉词年轻,不懂事。丢下奕洵,一人在外。其实婉词受些非议没什么,至少还有皇姑祖,镇国公你们体谅婉词,信任婉词。只是苦了奕洵,这三年来我独留他一人,好容易回来了,却要让他面临这些非议。我是解释也不行,不解释也不行。到底我的行为给奕洵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毕竟我终归是豫昭王妃,我所做的一切,都代表着豫昭王府,宫里、城里、或者天下人都用着一双双眼睛盯着我呢……”说着她看向自己身边的丈夫,委屈且难过的道了一声:“奕洵,是我不好……”
秦婉词话都说到这里了,一直坐在主位的齐黛莹终于明白了秦婉词的意图,她便道:“婉词你莫要伤心。哀家也觉得是该好好整治整治宫中的这些谣传了!你身为离漠归复的大功臣,却还要受到这种非议,实在是可笑至极。豫昭王府为大靖立下如此汗马功劳,却要受人误解,也着实可恶!哀家明日便彻查宫内,然后让护龙营去查长安城中,看看谣言是从哪里出来的。哀家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在嚼舌根,敢诋毁豫昭王府!”
众人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的阶段。从开朝至今,关于皇家宫闱的传闻从未间断,可皇室从未有一次去查那谣言的流传,即便是当年沸沸扬扬的“靖太宗杀兄夺位”这样的谣传,宫中也未曾派人清查。如今,为着几个诋毁豫昭王妃的消息,齐黛莹要查内也要查外,当真让众人大惊。
纳兰媛姬一直关注着事情的走向,当她看见萧奕洵轻轻为秦婉词抹去眼角那一抹可以说并不真实的泪痕,看见萧奕洵眼中的爱惜与喜悦,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刚刚豫昭王一句话都不曾说,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可以不用自己的任何帮忙,便能处理好这所有的事情。
而且,秦婉词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查那些散布谣言的人,并且是动用皇家的力量光明正大的去查。连皓月与豫昭王妃有染的传闻传的实在是有些太快了,而且连皇宫内都传到了,若说没有人暗中操控绝不可能。其实要查散布消息的人豫昭王府自己的就能做,但豫昭王府去查,肯定到时又要说是豫昭王妃做贼心虚,反倒适得其反。所以秦婉词今日一反常态,直接亮明自己的态度,为的就是乘永安郡王、安国公和镇国公三个开国元勋在的时候,一举定下由朝廷亲查此事,这便等于昭告天下,决不允许一人侮辱豫昭王府。
原本是为了毁损豫昭王府声誉的一招棋,就在秦婉词几句话下变成了守护豫昭王府名誉与地位的利剑。纳兰媛姬瞠目结舌,不用豫昭王一丝一毫的帮忙,反而能为豫昭王府撑起一片天,这便是豫昭王妃秦婉词的本事吗?想到自己当初莽撞冲动的举动为萧奕洵带来的麻烦,不住低下了头,不语。
事态发展成这个样子,姚馥笙简直恨得牙痒。谣言是她放出去的,齐黛莹要查她不怕,因为她肯定查不到自己。但自己的出招被秦婉词化解成为守护豫昭王府的利器,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她看着秦婉词,狠狠道:豫昭王妃,你果然是厉害!
萧茵最不想看到的便是豫昭王府的坐大,但自己的这个弟妹,偏偏最信任的就是豫昭王府,这让萧茵十分苦恼。
晚上明明是让秦婉词难看的宴席,竟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自己还被永安郡王暗中讽刺了几分,萧茵难免有了两分怒气,她气的扭头不再看秦婉词处,却一眼望见了坐在一切的纳兰媛姬和连皓月。一看到纳兰媛姬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气着气着,心中忽然有了个想法,她端起了一杯酒,对着连皓月道:“连将军,久闻大名,本宫敬你一杯。”
长公主敬酒,连皓月忙起身回礼,萧茵饮下一杯酒,笑道:“说来真是妙了,去年我们这般饮酒的时候,媛姬公主身边坐着的还是我三弟,如今便是连将军你了。”她转而看向萧奕洵道:“到底是我这三弟心胸宽大,为了离漠大业,自己的侧妃也能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