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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紫琴轻轻笑道,“洛王一直在为登基做准备,忽受先皇冷落乃至削夺他的势力,难免不做更坏的打算,他需要掌握更多的消息和清理更多盘根错节的关系,打击自己的政敌,排除掉被先皇彻底当做弃子的隐患,这么简单的推断,紫琴尚不至于猜悟不透吧!”
凤墨垂下眼帘,喉咙里咕噜了一声,听不出他是表示不满还是表示承认。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了?”竺紫琴催促道。
“应该没有什么人知道。”凤墨暗暗将所有可能性都估计了一遍后道,“即便当时洛王身边有些认识我的人,可洛王一直说我是不辞而别,另谋高就了,再者我改名换姓,和洛王府的人几乎全无接触,每次洛王都是单独与我会面,会面的地点由洛王决定,四年过去,洛王身边的人一换再换,还有谁会将我和洛王联系起来?我这边,知道秘密最多的人也只有沈榭。”
“顾幸呢,他不是跟你相熟吗?还有王妃?”
“顾幸和我不熟,当时洛王得知被人弹劾,已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告诉我了几个人的名字,要我在束手无策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可以找这几个人帮忙,其中就有顾幸。”
“所以你未必像你所说的那样信任顾幸?一定要亲自到玉蟾口确定你们设的点没出问题?”
“不,据我接触,顾幸的确忠信耿直,我是担心他受我牵连,才一定要来看看的。”
凤墨顿了顿又道,“我料到你就会问及王妃,王妃嫁给王爷之时,我已离开了王府,虽我不清楚王爷是怎么跟她提及我的,然王妃从未见过我却是事实。”
“也就是王妃很可能只知有你这么号人,却不知你就是凤墨,凤墨就是你?”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要不那晚王爷为何会支开王妃?”
“洛王果然是个小心谨慎的人!”竺紫琴望了望前方,“走吧,路已经很平缓了,咱们还是上马吧。”
有一句话竺紫琴没有说出,她本来想反问凤墨,洛王是不是戒心甚重,哪怕对自己的亲信,哪怕对最亲近的人,都是有所保留的,然出于某种顾虑,她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信赖固然是最危险的一种感情,但也要分情况分人分时机,要是洛王本就是深怀戒心者,那促成他错误相信了某件事的,就不是人,而是这件事本身所带来的利益诱惑,至少,不单单是人的问题。
这个人是在洛王能够有限度信任的范围内,获知消息的途径亦合情合理,不至令人生疑,再加上秘录本身是香饵,难怪洛王会冒着极大风险,约见凤墨。
“我猜……”两人骑马小跑了一段路后,竺紫琴提高声音对凤墨道,“现在还没有迹象表明你已经暴露了,可约见洛王,你得想出个更安全的法子来,因为这一次的风险,绝对要比上回大得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