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不管了?”顾幸一屁股在凤墨对面坐下,眼中甚是狐疑。
“你觉得我会是这样的人吗?”凤墨反问了一句。
“从见那姑娘第一眼,我就觉得她不是个善类,当然你们入陵,肯定是得了洛王授意,我也不好多问,就只想你明白地告诉我,以后是不是没我什么事儿了?”
凤墨沉吟片刻,“我当初找你,你向我承诺的,如今还作数吗?”
“当然!”顾幸毫不犹豫道,“随时听候吩咐。”
“那就先安安分分待几日,我保证,有任何决定我都不会瞒你,会第一个告知你。”
“好吧!”顾幸在桌沿边拍了一掌,补充道,“只要你别忘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洛王,为报洛王的滴水之恩,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人任何理由,也别想驱使我。”
“我懂你的意思。”
顾幸走后,沈榭前来收拾桌子,见凤墨仍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桌边,兀自出神。
“主子?”沈榭道,“刚刚沈椴说先生一早就去了书阁,你若是想见先生,可以去那里找。”
“嗯?噢!”凤墨挥了挥手,“不急,那边的情况怎样,也用过早膳了吗?”
“是啊,小的已经替竺姑娘收拾完了,待会儿就去给姑娘煎药。”
“煎好了还是先送过来吧。”凤墨道,“由我端去给她好了。”
“主子……”沈榭欲言又止。
他本来想说,端药送药这等事儿本该是下人做的,怎么能让主子一趟趟跑,多掉价啊,以前他的主子可从来没为一个人这样低三下四过,甚至洛王跟前,也未曾端过一杯茶水呢。
“至于顾幸,叫沈椴留意不要让他下山,其余随他自便。”凤墨似根本没在意沈榭的神情,只管自顾自地吩咐下去。
“小的记下了!”沈榭无奈地咽回了自己的话,干巴巴地应道。
离开屋子,凤墨独自沿天梯往山岭下走了一段,下面有一处巨石,巨石与山岭的缝隙之间又长了一棵斜伸的巨松,松冠如伞,松下的荫蔽则是凤墨以往最喜欢的独处之地,他倚靠在松干上微合了双目,只静听谷间微风,传送松涛阵阵。
其实头天夜里,他就想过要不要在竺紫琴的药中添加助眠之物,然鉴于清兰的教训,他到底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若竺紫琴真像她自称的那样熟悉药性,他的轻率之举只会换来得不偿失。
因为他非真的希望竺紫琴能够踏踏实实静养几日,在竺紫琴说出还有很多事要做要准备后,凤墨就敏感到竺紫琴内心的紧迫感,究竟她为何要这么着急,竟比洛王本人还急呢。
按理说竺紫琴并非郑泽中之流最大的目标,她一旦摆脱被追杀的危险后,完全可以销声匿迹很长一段时间,再从容不迫地寻机复仇,然她偏偏要搅入皇室里的明争暗斗,偏偏还急不可待!
固然凤墨很清楚竺紫琴志不在帮洛王,也不简单的是为竺家上下复仇,可他仍是始终都猜不透竺紫琴真正的意图。
猜不透,正是他的犹豫之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