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下飞向岩台,沈椴忙蹲下身子,抓起一把米粟,撒向空地处,那些鸟一经落下,便急急忙忙开始觅食起来,凤墨亦微笑着把袋子里的虫子给抖落在地。
待鸟儿们吃饱,那些鸟竟蹦蹦跳跳不肯离开,凤墨伸出手,一只便飞入了他的掌心,沈椴站起身,冲凤墨打了个手势,问他是不是有事要鸟儿代为传音,凤墨点点头,轻轻抚摸了鸟羽几下,“榴城花荐,让他立刻启程去平梁,但在收到我的下一个消息前,暂不要有任何动作。”
沈椴随即从衣袖内抽出一枚形状像是薄薄柳叶墨黑色的金属片,含在了唇边,双唇翕动,气流与金属片相碰击发出了低低的嗡鸣声,数遍之后,凤墨掌中的鸟儿用长喙轻轻啄了他三下,旋即飞走,其他的鸟儿跟着也逐一散去,没片刻功夫,谷中就一只鸟儿的影子都见不到了。
沈椴抱着空匣与凤墨往回走,凤墨揽住了他的肩,“我刚才要鸟儿传的话,你切记不要告诉上面那位姑娘好么?”
沈椴点头,凤墨遂笑道,“唉,可惜你还是不能说话,要不这回我真想带你去外头见见世面。”
沈椴闻言,默默地垂下眼帘,随后他拉住凤墨的衣袖,缓缓摇首,那神情似像在要凤墨不必在意,不用管他,接着他放开凤墨,又指了指缨络鸟消失的方向,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调,凤墨看着他,满眼尽是怜爱,“你呀,心思总是这么机敏聪慧,你哥连你一半都不及,没错,我是担心以后需要用到缨络鸟时该怎么办,可我也真是想带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总不能让你的一辈子都在山里虚耗过去吧。”
沈椴又是笑着摇首,还想说什么,凤墨却已不欲再言,他在沈椴肩头拍了一下,“行了,走吧,哥知道,你不怪我,也不怪先生……”
三日后竺紫琴的腿伤好些,已能拄着拐杖下楼,在楼下林间稍作活动,不过她的药也差不多用完了,凤墨就让沈榭下山去另配些药,而顾幸闲得无聊,一早便抓了沈椴陪他转山打鸟,凤墨瞧着顾幸煞有介事地背上从雎鸣山带来的弓箭箭筒上路,不禁暗暗失笑,沈椴那么喜欢鸟儿的一个人,能让顾幸打到一只鸟才怪。
留下的三人,勾玉展仍是对他们不理不问,整日闷在书阁,极难得见到一面,整个鸿蒙书院一时间仿佛只剩有竺紫琴和凤墨两人,山岭间也由此更显空荡旷寂,凤墨陪着竺紫琴在林中散了一小会儿步,就把顾幸的不知究里当作笑话讲给了竺紫琴听,竺紫琴听了笑罢,问道,“真有缨络鸟么?我以前竟不知还有这么一种鸟儿,沈椴不能说话,却懂鸟语?”
“是啊,他懂的可不止缨络鸟一种鸟语,但凡山里有的,他见过的,没有他不能听懂的,飞禽走兽之语,他懂的没有几十也有十几,这孩子若不是哑了,准定能比他哥还强,先生也花了很多时间研究如何治他的哑症,可惜至今好像都没什么效果。”
“他……”竺紫琴迟疑道,“我不明白,沈椴不就是不能说话吗,又不是听不见,很多人又聋又哑也活得好好的,你为什么就非得因此把他留在鸿蒙书院呢,跟他哥一年半载都见不上一面,怪可怜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