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意思,先生是不是弄错了,我与人的约期是在六七日后。”
“是吗?”勾玉展从竺紫琴身边移开,走到岩台边缘,良久才道,“那是老朽弄错了吧,六七日之后,凤儿是不是也跟你一块儿走?”
“先生跟凤墨相交又不是一两天了,为何不亲去问他本人?就算先生碍着脸面不好问,沈椴怕也早就告知先生了吧?”
“老朽就是想听听从你嘴里能吐出来什么。”勾玉展背对着竺紫琴冷冷道,“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我嘴里……”竺紫琴挪了两步,有准备离去的打算,“肯定吐不出象牙,也吐不出狗牙来,先生若极是讨厌小女,小女只能请先生息怒,眼不见为净了。”
“你等等,老朽的话还没问完,不请自来,不听完别人的话就想走,这么多年来,你是一点礼数未学一点规矩也不懂吗?”勾玉展似背后长了眼睛,刻薄地讥讽着竺紫琴。
“勾先生!”竺紫琴无奈,回身正色道,“我仰慕先生的鸿蒙书院已久,以为先生是个博古通今,经明行修,卓识不凡的人物,谁想见着先生才知,原来先生也不过如此,非但德行全无气量狭小,还喜欢出口伤人尖酸苛毒,请问小女不知礼数,先生的君子之礼呢?”
“小女和先生初次见面,不知何处得罪了先生。”竺紫琴近了一步道,“然我希望先生能明白告知,也好让小女有机会向先生陪个罪,谁想数日过去,先生非但没说任何缘由,反无端羞辱小女,小女则又想,既然惹得先生不快,不如早些告辞,也免先生妄动肝火,岂知先生就此又嫌厌小女不懂规矩,这可就让小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吧。”
“好一个伶牙俐齿啊!”勾玉展半旋过身,斜睨竺紫琴,“很好玩是吗,你身上的戾气怕连你自己也不察吧,两三句话便能激怒你,就凭你这本事,也斗得过天地间早安排好的命运吗?”
竺紫琴暗吸一口凉气,沉默半晌后,她才缓缓道,“我没记错的话,先生一直未掩饰对我的敌意,可先生在这人间仙境般的地方已修心养性了十载有余,连先生都做不到断了爱憎嗔痴,小女子又凭什么能做到,至于天注定的事儿,我以为斗得过也罢斗不过也罢,和一个人的本事强弱无关,换句话讲,就是倘若真是上天早注定,我大概也不会出现在这儿了,不是吗?天注定——我还好好的活着,先生!”
“活着?”勾玉展再度冷笑,“生与死不过一线之间,你敢说活着的时候,兴许我稍动半掌,你就坠入深渊万劫不复了。”
“万劫不复?”竺紫琴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先生这个词儿用得蛮贴切啊……”
“你……”勾玉展的瞳孔紧缩了一下,“老朽随口一说!”
竺紫琴抬起头,眼眸异常闪亮,她笑道,“不过我相信,先生是绝对不会加害于我的,因为……”
竺紫琴转过身,冲着石梯方向招了招手,“沈椴,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