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谣言没那么快传入王爷的耳朵里。
当然,他最后故意提高了声调,也是说给周奉与竺紫琴听的。
周奉见贺谦远走,再次轻轻叹了叹,“我们也回吧,丫头,王府今儿可真是个是非之地!”
竺紫琴微微笑了下,并不多言。
两人上得马车后,周奉仿佛疲累以极,靠在椅背养了好半天神,方打破沉默悄声问道,“丫头,给老朽句实话,今儿王府一连串的变故,和你有几分关系?”
竺紫琴缓缓摇首,“半分关系都没有!”
“怎么可能?”周奉不信,“丫头,老朽既然帮你遮掩身份,让你能避过王爷的怀疑,你连句实话都不肯相告吗?要知道同进同出平梁王府,老朽也是在拿项上人头替你担着风险呢!”
“紫琴谢老爷子的处处维护,可紫琴说的就是实话,确实与紫琴没有半分关系!”
周奉眯缝了双眸,凝视着昏淡光影里,竺紫琴那精巧秀致的轮廓,以及一双忽闪透亮的秀目。
“老朽不明白,王府一向都不会出这等怪事,偏是你去赴宴就……”
“说真的!”竺紫琴打断周奉,“紫琴亦有许多不明白之处,只能隐隐约约将事情拼凑个大概,若一定要论紫琴与姚夫人的中毒有什么关系的话,关键所在,我想就是少夫人赏给紫琴的这套首饰了。”
周奉咬了咬牙,恍然明白了什么,“碧玺镯?果真是少夫人赏给你的?”
“说是借几样首饰给我应应场面,让我别丢了周家的脸!”竺紫琴依然是轻描淡写的口吻,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鸡毛蒜皮之事。
“怎么可能!”周奉第二次说这四个字,疑虑明显比先前还要大,“你那碧玺镯里装的不是自用的香粉吗?”
“再者,欧家是名门大户,欣宜再刁钻蛮横,她也不会识得什么飞燕癫,更不会使用那么凶险的,稍不注意便会殃及自身的毒物!”周奉此番断论与其是说给竺紫琴听,倒不如更像是他在自我否决胸中的猜忌。
竺紫琴又是一笑,“没错,假如少夫人能想出这么个费力不讨巧的办法,就一定是有别人在给她出主意,不瞒老爷子,假如紫琴不曾调换碧玺镯里原有的粉末,怕宴殿搜验,被查出来的就不是血杳散而是飞燕癫了。”
周奉吃了一惊,“调换?你能肯定调换的是飞燕癫,不是别的什么香粉?或许碧玺镯里原本藏置的就是女子用的脂粉呢?”
“老爷子说的是!”竺紫琴这次竟然不再反驳周奉,她早就料到哪怕人赃俱获证据确凿,周奉也会竭力维护欧欣宜,甚至为欧欣宜百般开脱,是故她从一开始就未打算坐实欧欣宜的劣行,稍微提几句,不过是在周奉心底埋下怀疑的种子,只待时机合适,诚如她所言,人心的疑窦疯长,最终必将摧毁本就薄弱的信任。
“幸好紫琴还留着那些原本装在暗盘里的粉末。”竺紫琴故意停顿了片刻才道,“是香粉还是毒药,老爷子若有兴趣的话,紫琴为老爷子取来一试便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