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兴泰还欲再劝,贺兰遥已断然起身。
“就这么办了,另外……”贺兰遥拿出药包,“你替本王验验,这到底是什么?”
卜兴泰接过药包,打开来先是嗅了嗅,然后仔细地辨别了一下,“王爷,臣医不用验,这是合欢散无疑。”
贺兰遥暗叹,“可是出自你良医所所配?”
“应该不是!”卜兴泰苦笑道,“这种方子外面很容易搞到,用不着求助良医。”
“那依你之见……”贺兰遥犹豫了数秒才道,“夫人所中合欢散,究竟是由肌肤入身还是服用的?”
“不好细辨。”卜兴泰答道,“然臣医也有所怀疑,如夫人长期或经常使用混有合欢散的玉容膏,难免会引起经血失调等遗症,可夫人生前,臣医亦曾替夫人诊过脉,并未发现有这方面的不妥啊。”
贺兰遥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又低声道,“此事就当本王不曾问过,望你守口如瓶,切勿传扬出去!”
“是!臣医谨遵王爷吩咐!”卜兴泰尽管一头雾水,然身为良医典,他已习惯了守口如瓶,且不追问任何不该知道的事儿。
贺兰遥觉得很有些疲累,来到薛碧影的院子,他驻足在庭院中,忽而什么都不再想追查,灵若走出来,跪身恭迎,贺兰遥方从兀自出神里清醒,转身进了屋后,他则看也没看恭立在门边迎他的薛王妃,便径直落座于屋中一隅。
薛碧影隐隐感到不妙,强自镇定着喊人给王爷奉茶,茶水端上,灵若识趣地退了出去,然屋中的贺兰遥依旧半垂眼帘,一言不发。
“王爷,机纪轩失火,臣妾都听说了,不知王爷,可已找到纵火之人?”薛碧影耐不住气氛的沉闷,不得不随口起了个话头,但她有意绕开了露合楼知夏自缢之事。
“王妃认为可能会是谁纵的火?”贺兰遥脸容平静,一句反问里几乎听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要臣妾说,平梁王府一直都是太太平平的,直到那个丫头出现……”既然贺兰遥主动前来找她,薛碧影决定不妨将话摊开了明讲,“无论王爷追查出什么结果,臣妾始终认为,周家所谓的大小姐,才是罪魁祸首!”
“你有凭据吗?”贺兰遥仍是不动声色,面无表情道。
“臣妾的猜想若有凭有据,王爷此刻大概就不会坐在臣妾的屋中了吧。”薛碧影顿了顿,咬牙道,“臣妾求王爷,那丫头嘴里的每一个字儿都听信不得,当机立断除掉那丫头,还王府从前的平静日子不好吗?”
贺兰遥笑了,“这就是你想的?本王只问你谁可能纵火,你便急不可耐地要除掉首要的眼中钉肉中刺吗?”
“臣妾说的是心里话,所有的事情全都是那丫头捣的鬼,王爷想必也是心知肚明!”薛碧影其实大略也猜到,贺兰遥之所以闷闷不乐地来到她屋里,多半都与元靖有关系,为了元靖,她只能不顾一切地转移贺兰遥的心思与视线。
贺兰遥幽幽长叹,“真的是她捣鬼,还是因为她所要查访之事,是你们的心头患?”
薛碧影吃了一惊,贺兰遥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这“你们”二字中,到底是指她与元靖、元荣还是别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