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呢,虽说早年还好打抱不平,如今打家劫舍却真真的为了一己私利了,替弟兄们考虑?就是一辈子恃强凌弱,然后逃进深山东躲西藏吗?”
“你……”司马获再受不了连番羞辱,腾地站起身指着竺紫琴道,“姑娘凭的只管逞口舌之利,信不信我立刻取了你的人头给我山上的弟兄们下酒?如此还可省了姑娘的银子!”
竺紫琴笑,望定司马获不语。
司马获愣怔片刻恍然醒悟,他如果徒手杀了竺紫琴,岂不正应了对方“恃强凌弱”的话儿?
悻悻地,司马获重新坐下,并朝他的随从手一挥,示意他们将刀兵收好,按捺不动。
权衡了一会儿,司马获稍稍冷静,“我且不和你争是非黑白,也不和你辩弟兄们的将来,单就问你,此所谓的厚礼,你如何能办到!”
“我既开口,便自然有法子办到!”竺紫琴暗自也是舒了口气,激怒司马获实在是冒险之举,凤墨远水救不了近火,司马获真要杀她,自己定是要死于当场了。
心头余悸犹在,可竺紫琴的口吻里却是听不出丝毫的惊慌,她仍旧沉稳道,“不就是六车香料吗?寨主非要强占,我也是没办法,然一是货烫手,寨主拿到,对山寨的弟兄们未必是福,二寨主成全,放手不该取之物,便能既得些银子,又得小女子一个郑重承诺,倘有那安居乐业的一日,总好过将来未可期,在两方官军的围捕下艰难求存!”
“听你这么说,货你是要定了?”
“我要货不是为了银子,正如寨主猜测,我另有图谋,若事成,小女子定当兑现承诺,若事败,不仅和寨主没有任何关系,我还会请迟龙堂代我另行弥补寨主的一些损失,如何,寨主慎重考虑考虑吧!”
“姑娘说得太轻描淡写了吧?货对姑娘既然如此重要,就冲姑娘几句话我就会放了手吗?无凭无信,我干嘛要听你的?”
“宝剑配英雄,利器要在习武之人手上才会发挥威力,譬如寨主腰间的短匕若拿在我手上,恐连只鸡都宰不动,然由寨主使来,则可轻易解决近身之敌,道理相同,我的货自然也只有在我手上才能发挥大图谋,寨主扣下,我怀疑寨主非但连赏金都落不下,还会给山寨引来灭顶之灾呢。”
“你危言耸听?”
竺紫琴叹了口气,像是累了,恹恹道,“寨主可以不信,我们拭目以待?”
“你……”司马获的内心此时确实犹豫不决,本来好不容易有一次大斩获,没有竺紫琴他们的里应外合,他是绝不敢冒然在平梁城动手的,因此他实在不想便宜了竺紫琴他们,眼睁睁放手这么一笔数目可观的香料。
原期望着连哄带骗,对方会上当,然鬼话被拆穿之后,司马获犹自不甘心地欲做最后的努力,只是强吞下所有的货,真如竺紫琴所言,会给山寨带来灭顶之灾吗?
竺紫琴的承诺他可以不信,可直觉告诉他,这批货确实有问题,且内中隐情竺紫琴咬死了也不肯向他透露半分,便让他愈发感到货料的不简单,该怎么办,拱手让出?别无他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