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问题,然我想大概不会影响大局。”竺紫琴缓缓道,“司马获果然是嫌酬金太少,他是邱川府的人,了解西路香料进货极少且价格高昂,供不应求,故始终想打咱们香料的主意,谋求高利,于是几番僵持下,我费劲唇舌,最后也只能同意让他扣下其中两车,以换回大部分的货。”
“扣下两车?那就还有四车货,四车数量上虽少了些,不过亦可勉强引人注意了,只是司马获扣下的两车,以他的途径怕只能进入邱川府,邱川府跟平梁离得太近,恐我们的四车香料还未到京城,司马获抛售在邱川府市面上的料就会招惹上平梁王呢。”
“我之前也是担心会被王爷先追踪到香料的去向,可后来我想了想……”竺紫琴顿了顿,半晌才道,“说不定也是好事!”
凤墨停下脚步,“怎讲?”
“假如王爷能获知香料在邱川府出现的消息,邱川府尹想必也早会注意到这批香料非同寻常,邱川府跟平梁虽是毗邻,但府尹却是由朝廷任命,听命于朝廷的大员,且据我所知这位府尹恰是贺兰棠派来盯守平梁动静的眼线,他便是意欲和王爷沟通,询知此事的因由,也必会心怀疑虑,向朝廷禀报此事,到时联系上王府香料又出现在京城的情况,贺兰棠想要冷静处理都难了。”
凤墨若有所悟,“歪打正着,事物总有两面,少两车货就少两车吧,这不也还算完满吗,你又何必苛责自己?”
“我不是指咱们。”竺紫琴道,“正如你刚才所言,司马获的麻烦可就不小了,因为我实在不敢向他言明,香料是王府的库藏。”
“他不是和王府有某种关联吗,兴许王爷不会为难他,倒是他一旦暴露,咱们肯定就藏不住了。”
“不,我试探过了,他跟王府没有关系,且他的反应也不像是在说谎。”竺紫琴微扬下颌示意道,“走吧,咱们边走边说,已经太晚了,回去大概又会招惹周府一众人等疑虑的目光。”
“好,我停靠马车的地方有点远,你当心脚下!”凤墨说罢,又将灯盏举高了一些。
“正因为估计司马获没有说谎,我一开始是真的不想让他如意。”竺紫琴继续道,“可见他坚持,我便叮嘱了他些千万不能打香料主意,指着靠香料发财之类的话,至于他能不能听进去,也就不是我所能掌控的了。”
“奇怪!”凤墨问道,“你明知他想转卖香料牟利,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叮嘱他?你越是叮嘱他,他怕越是不以为然呢。”
“是啊,你要是瞧见了他当时的表情,也会跟我一样,笃定不信他的信誓旦旦,而正因明白他的心思,我才故意说得嘛!”
凤墨失笑,“为何?你难道偏是在激他,尽早出手香料?”
“差不多吧。”竺紫琴轻轻摇首,“他能听得劝,我也算仁至义尽,他听不得劝,那他所惹下的麻烦,就怪不得我添薪加柴了。”
“我……怎么听得你话中有话?”
“怎么个添薪加柴法儿,到时你自然会明白,不过司马获虽贪财无信,若就此招致卞云山被清剿围除,你会不会认定我太过冷血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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