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的财力,如此简朴,倒有些欲盖弥彰之嫌了。
客堂落座,小厮端来热茶,许瀚星举盏道,“寒舍陋茶,让二位见笑了!”
“许观主,不该啊!”易洪对许瀚星的住处显见也是有点吃惊,“梅元观日进斗金,算得上是平梁城中最赚钱的赌庄了,观主为何不寻个好些的住处?”
“呵,许某习惯了!”许瀚星道,“再大的宅院,再多的仆役,也不过是一日三餐,一床一铺睡一夜,何必呢,简单着过,自己反而落得清闲。”
“许观主说得在理!”凤墨亦端起茶盏,对易洪道,“许观主是见惯了世面的人,赌庄上多少人千金一掷如尘土,看在许观主眼里,恐都是凡俗人事了!”
“呵,在下其实也不是什么自命清高!”许瀚星笑道,“在下不过是个怕麻烦之人,所以能得清闲时,把该省下的心都省了。”
“难怪许观主也没有娶妻室,莫不是觉得妻室也是累赘?”易洪好奇地打量客堂,心里暗暗鄙弃,要换做自己,他才不会想过类似苦行僧似的日子,要不赚那么多银子干嘛用?
“唉,习惯清净了,娶妻生子虽是热闹,烦恼亦不少,对吧,易捕头?”许瀚星的反问,正戳中了易洪的弱点,豢养家室,的确是他这种碌碌平庸的男子最为头疼的人生。
故而易洪尴尬地笑笑,竟答不出话来。
“唔,想不到许观主看人看事的眼光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比啊!”凤墨喝了一口热茶,不动声色地道,“敢问许观主在平梁待了多少年了?”
“呃……有二十多年了吧!”许瀚星道,“凤公子何故有此一问?”
“原先家里是何方人士?”
“京城灵昌!”
“噢?怎么想起来到平梁定居了?”
“二十多年前在下尚还年轻,四处谋差事都不甚理想,一直流落至平梁,才算找到了点糊口谋生的饭碗,所以就在平梁定居下来至今,怎么凤公子是在查问在下的身世吗?”
“不知许观主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凤墨不顾许瀚星的反诘,只一个劲儿地追问着。
“有一位兄长,在父母双亲过世后,和在下已好些年无有往来了,只听说他在京郊居住。”
“二十多年前,许观主想必是知晓京城大户薛国公一家的吧?”
许瀚星愣了愣,“当然,谁人不知?咱们王妃娘娘的母家!”
易洪呆住,他云里雾里听着两人一问一答,怎么猛丁儿就扯上了薛王妃的娘家?要知道无论薛家现今如何,可都是他惹不起的名族啊。
“薛家当时有一名国公府总管,也姓许,不知和观主有什么关联吗?”
许瀚星又是一愣,跟着失笑,“凤公子,在下当年才二十上下,怎么可能当国公府总管?你太高抬在下了,何况京师无人不晓薛府薛家,却没多少人知道薛府的总管是何人啊,你问我,我该如何回答你?”
“许观主没有耳闻吗?或者那人是许观主的兄长?”
许瀚星笑着摇首,“我兄长资质平庸,胆小怕事,能当个大户人家的账房先生就不错了,何谈国公府总管?对,他是比我年长,但他若有些本事,我何至于自谋生路,流落至平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