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了?呵,侍奉王爷一场,姚氏也算值了,总还落得死后风光!”
“不是王爷想搞出这样大排场,而是……”竺紫琴幽幽道,“我等不管是不是趋炎附势,都不得不来,王爷总不能让大家在背后议论他亏欠姚氏吧?”
“有些话心知肚明就行了,何必直言拆穿,拆穿了世态炎凉人情冷薄莫过如是!”周奉点着下颌道,“王爷王妃来了,你瞧世子等人,面上何有一丝悲意?”
竺紫琴听了,却是既未抬首也未应答,半晌后,待感觉到车马的长龙在徐徐移动时,竺紫琴才仿佛自言自语道,“八个大汗抬着姚氏的棺椁,也像是很吃力呢!”
“有陪葬之物吧!”周奉不以为然,“姚氏再无地位,毕竟服侍王爷多年,想王爷如何也不会让她寒酸下葬嘛!”
竺紫琴点点头,他们的车随着整个出殡的队伍缓慢地攒动起来,前不见首后不见尾的长龙滞缓地扭行着,光是出平梁城就又花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而踏上官道,行进的速度才明显增快起来。
不过说是增快,也就是几里的路程比较顺畅,由于路远,出殡的队伍不得不隔几里歇一脚以等后面的人跟上,于是走走停停间,除了哀乐还不时地奏响,已几乎不闻任何哭声,沉默的队伍配上同样亦显得有气无力的乐奏,更令人有种昏昏欲睡之感。
竺紫琴见周奉强打着精神,仍止不住地眼帘垂坠,然后在车厢的晃震下又猛地惊醒,便对他道,“打会儿盹儿吧老爷子,到地方了我自会叫醒你。”
周奉想是的确熬不住了,遂不再强撑,道了句,“好,辛苦你了。”跟着即斜倚在椅背,很快睡了过去。
剩下竺紫琴一人百无聊赖,半是养神,半是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在又一次停车歇脚的时候,她终于耐不住撩开了车帘,探身出了马车,“还有多远,周成?”
“快到了,大小姐,听人说,大概也就六七里路了。”
竺紫琴看着道路两侧的风景,发现出殡的队伍不知何时已偏离了官道,就又问道,“这是朝什么方向,是奉秀陵区吗?”
“是啊,去奉秀陵区只这一条道儿呢!”周成给竺紫琴指了指,“去左户庄也是走这条道儿最近,但奉秀陵在道侧右方还要走一两里路,所以连小的都从不曾见过奉秀陵何等模样。”
“自然,谁人都能去,还叫王陵吗?”竺紫琴信口答着,这时却看见了有一人一袭白衣引马在朝他们的方向踱来。
那人所经之处,沿途车乘内的人均纷纷或撩开车帘或躬身下车向其施礼,而他则挂着一抹冷淡的笑容浅浅颔首略略回礼。
“贺兰元靖!”竺紫琴喃喃道,越是不想碰见的人越会照面,此话还真不假。
贺兰元靖越来越近,竺紫琴已来不及退身回车厢,只得跳下马车,待贺兰元靖到跟前后,向其道了个万福,“民女见过世子殿下!”
“父王命我传话,各位今日辛苦了,很快就要到地方,请各位再忍耐忍耐!”贺兰元靖的目光从竺紫琴身上掠过,抬高声音,不带一丝情绪,以一种官样口吻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