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屋的贺兰遥仿佛没看到余宗北的存在,一屁股在太师椅内坐下后,便沉默着半晌没动静。
余宗北不知究里,硬着头皮抬眼看过去,见贺兰遥用手托腮,神情恍惚。
“王,王爷,下官有罪,可下官实不知娘娘也在里面啊!”余宗北拿头怦怦地往地上磕,涕泪交流,“求王爷准下官一个痛快吧,下官愿以死谢罪!”
余宗北深知平梁王的手段狠厉,现在他唯一能求的,也就是个痛快了断了,虽然他怕死,可总好过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之类。
贺兰遥似回过神来,冷冷地瞥了一眼余宗北,“本王说要你以死谢罪了吗?本王问你,你们的消息从何而得?”
“下,下官也说不好,可,可王爷昨晚不是说金簪是真,消息错不了吗?”
贺兰遥冷笑,是,他心知肚明消息是谁给的,然他却误以为对方慑于他的威胁,被迫上交的线索,以至于他急着在对方抓捕到许寒林之前灭许寒林之口,方才匆匆布下了围捕行动,孰想许寒林不过是对方的饵,一箭双雕,既害得他吞了饵,又钓上了王妃。
“竺紫琴!”贺兰遥一拳砸在桌案边,恨恨道,“竺紫琴、凤墨这两人,还有他们的随从,你务必将他们全部捉拿归案,带至本王面前!”
“这,这……”余宗北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他们,他们,要拿他们归什么案?”
贺兰遥怒眼一瞪,凶光闪过,余宗北立时心都抽搐成团了,赶紧道,“是,是,下官这就去,去周府!”
说着他叩了个头,刚想起身,却听贺兰遥道,“回来,去哪里?”
“周,周府啊,竺紫琴不是住在周府么……”
“哼,如不出本王所料,他们早跑了!”贺兰遥眯缝了双眸,“你,先去找周老爷子探探口风,假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问他是否知晓竺紫琴的去向,或者无意间说过的,可能会去的地方。”
“是,下,下官明白!”
“还有!”贺兰遥沉声道,“周阗的事儿在周老爷面前能不提就别提,能回避就回避,已经够乱的了,本王不想又多一个添烦的!”
“明白,明白!”余宗北念叨着,却突然又伏身长叩道,“可是王爷,尸身不处理,再不处理,就腐烂发臭了啊!”
“不是让你石灰封棺吗?”
“虽,虽说如此,但,但也拖延不了几日啊,何况,何况尸身还,还停放在牢狱里,总是要,要……”
“等抓到竺紫琴的人再说吧!”贺兰遥已不耐烦,突然提高了嗓门骂道,“一点小事儿你都办不好,本王还留你何用!”
“下,下官这就去!”余宗北慌忙狼狈地爬起身,一溜烟就跑出了书斋,仿佛生怕再迟一秒,项上人头就会落了地。
出王府,余宗北马不停蹄赶回府衙,折腾了一早上,他早污秽不堪,加上在王爷面前吓出一身的汗,怎么也得换身衣袍才能登周府的门吧。
但余宗北的衣袍刚换好,即见一个手下匆匆步入内堂,“又怎么啦!”余宗北不耐烦道。
手下附近,向余宗北耳语了几句,余宗北愣住,跌坐在椅内,痴怔了半晌才道,“这可如何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