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吧。
父子相峙,贺兰遥的阴沉跟贺兰元靖的怒气难抑形成了怪异的僵持,没有解释,没有理由,甚至也没有惩戒,然贺兰元靖最后得到的,仅是父王沉声吐出的一句“滚出去!”
他无法理解,得知母妃被送进露合楼时他就无法理解,父王为什么要这般对待母妃,像龚明兴似的被关进露合楼,也不让任何良医去为母妃医治,更不准任何人接近露合楼,难道是要母妃一个人在楼里撑死撑活吗?
贺兰元靖仿佛看到欧欣宜,但他的母妃明明没疯,明明贵为王妃,父王怎可以狠心至此!
贺兰元靖不甘坐以等待,数次三番,甚至叫上元荣和他一起,试图硬闯露合楼,不过均以失望而告败。
没办法,他除了怂恿元荣外,在王府里他没法动用自己的戍卫,若世子府的戍卫与王府戍卫发生冲突,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冲突,而是谋逆的大罪了,何况,世子府的戍卫远少于王府戍卫。
贺兰元靖烦躁地在自己屋里转来转去,充满了绝望和愤怒,时辰一点点过去,他母妃的生死也在一点点变渺茫。
“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同贺兰元靖相反,贺兰元荣则一直愁眉苦脸地陷在软椅内,贺兰元靖的身影晃得他眼花,他实在忍不住了才开了口。
“什么怎么办?”贺兰元靖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不正在想法子吗?”
“想什么法子都没用,父王下的令,有谁敢违?”
“父王今日对我有气,不肯理我,元荣,你去劝劝父王吧!”贺兰元靖想起元荣这些天没犯什么事儿,大概能比他的境况好点儿。
“我不去!”贺兰元荣道,“从长英那件事儿之后,父王就当我不存在似的!”
“为了母妃,你怎么也得出点力吧!”
“母妃母妃,你和母妃谁都不肯想办法帮我救长英!”
“你……”贺兰元靖怒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一个外人!”
“长英不是外人!”贺兰元荣辩了句嘴,想想又道,“算了,我是说,今日父王对母妃的态度,哥,是不是意味着咱们也被父王弃之不顾了?”
“不可能!”贺兰元靖道,“除了咱们他还有别的儿子吗?你不用担心会被废,关键是父王对母妃未免太冷血无情,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就是个郡王,有什么废不废的。”贺兰元荣发现自己跟兄长想得根本不是一路,没好气道,“母妃将希望都放在你身上,难怪你着急!”
“什么话!”贺兰元靖冲到元荣跟前,“我听说母妃被抬回来时,惨状无比,你我在楼外,亦隐约听到楼中哀嚎声不断,难道你就不为母妃着急?”
贺兰元荣不语,着急?是,他确实担心母妃,可他心心念念焦灼了不止一天的,却是长英。
假若母妃失势,或是就此殒命露合楼,那他想救出青长英,岂不是没希望了?
且看大哥的模样,是一点都未将他的事儿放在心上,看来,他得自己想法,才能让长英尽早摆脱牢狱之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