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旁,夕阳西下。小山村烟雾袅袅。
雷月的家里,秀花正在灶下做饭,父亲正在猪圈里刨猪粪,光着双脚,挽着双腿的裤管,一叉一叉往外撂,累的满头大汗。
雷月背着书包回到家里,把书包往屋里的床上一扔,跑出来,帮父亲干活,把鞋子一脱。跳进猪圈去刨猪粪。雷云从猪圈里跳出来,坐在一个低木椅上,掏出烟纸和烟叶,裹了起来,把烟裹好后,两头一拧,放在觜里,擦着火柴,狠狠地抽了起来。
秀花从厨房走出,一边用毛巾擦着汗,还用右手擦着被烟熏出泪的双眼:“孩他爹,洗洗手吃饭吧,饭做好了。”
雷云:知道了。
雷云把烟头宁了一下,扔在地上,站起来,用脚狠狠的踩了一下,只听“哎哟”一声,烟头的火把雷云烧了一下。雷云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手扶着一只烫伤的脚在看,雷月听到父亲的“哎哟”声,从猪圈里跳出来,走到父亲的跟前,蹲下来看父亲烫伤的脚,并用手去抚摸父亲的伤处。
雷云用右手朝雷月头上一推:“去、去、去。
雷月不解地:爹,这又是咋的啦,我来看看你的脚烫伤了没有,你咋这样?
雷云自知理亏,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有啥大惊小怪的,快洗洗脚手,吃饭去吧。”
雷月:嘿,这就奇咧怪了,真是莫名其妙。
秀花:咋的啦
雷云:脚被烟头烫了一下,没事。
秀花:你们爷俩洗洗手,吃饭吧,天黑了。
雷云:知道了,盛碗吧,先晾着,我一会就吃,转而对雷月说,吃饭去吧。
雷月生气地:真是莫名其妙。
晚上,雷月的家里,雷云在抽烟,秀花在纳鞋底,雷月在矮小的桌子傍旁准备从书包往外掏书做作业。
雷云抽了一口烟:二小哇,你这也十来岁了。该懂事了,不能不知道阿尿。
雷月疑惑地:我咋了,又犯啥错误了?
雷云:今天早晨上学时碰见隔壁的刘二婶了吗?
雷月:“碰到了”,雷月疑惑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话外音:“哦,原来是这事,怪不得你今天看见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帮你干活,你不领情,你烫伤了我表示关心,被你推个咧撤,原来是这样啊。”
雷云:二小哇,该懂事了,早晨,刘二婶给你说后,你不搭理,还说她是扒灰头,奶奶个脚,你说,你这孩子咋越大越不懂事 ?。
雷月争辩道:“不对,我急着上学,她给我说话,没有听见,当时正是上坡,上坡是很累的,顾得说话吗?”
雷云:好、好,就算急着上学,没有听见,就算上坡,说话很累,也不能骂人呐!
雷月:是她先骂的我,她骂我是扒灰头孩子,还说我有什么了不起,这扒灰头是啥意思?爹,你告诉我。
雷云:犹豫了一会儿,嗨,你说这刘二婶咋能骂孩子扒灰头呢。
雷月:爹,扒灰头是啥意思?
秀花:这没什么,这是老年人骂晚辈的口头语,没有啥。
雷月:别,别,你们说清,扒灰头是啥意思?
雷云:长大了你就知道了,可你是个晚辈,孩子,总不该给大人犟觜吧。
雷月:是,犟觜是我不对,可她骂我奶奶个脚,我奶奶死了几年了,没有招惹她,她为什么骂我奶奶。
秀花:这没啥,这骂奶奶个脚,并不是咒骂,而是用骂表示对一个人的喜欢。
雷月:那我喜欢刘二婶,张大娘,我天天骂她们奶奶个脚。
雷云:哎,这他刘二婶也是的,她和咱是平辈的,骂孩子的母亲才是,咋就骂长辈人呢,怪不得孩子不尊重她。
雷月:是呀,她叫我奶奶叫大娘,能骂她的大娘吗?
秀花:这也没啥,都是好邻居,骂错了也没啥关系,别钻牛角了。
雷云一本正经地说:“二小,不管大人怎么错,做晚辈的孩子,不能犟觜,不能对骂,即便她错了,你不能错。
雷月:长辈应该做榜样,村头的张二婶好说“当大人的不正,给孩子舔腚。
雷云拧灭烟头,一拍桌子,暴怒道:“你这孩子咋越来越不知阿尿,不知道礼貌,”雷月低下头不吱声。
雷云继续说,给你讲了半天,算是白讲了。
秀花:好了,叫二小做作业吧,以后咱再说,别惹大人生气。
雷月眼睛偷偷地看着父亲的脸色,边从书包掏出作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