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花三娘面对墙壁,说道:“陆姑娘,麻烦你尽快,我的‘七重桃花瘴’所剩时间不多。到时候他们攻进来,我们死了不打紧,你的男人可要跟着一起倒霉。”
陆圣妍道:“我知道,请你放心。”又对刘驽道:“我再教你三招,分别是‘犟驴南窜’、‘犟驴西窜’和‘犟驴北窜’,这三招与‘犟驴东窜’道理相通,你用心地学,自可触类旁通。”刘驽努嘴道:“陆姨,这功夫尽是窜来窜去么?”陆圣妍道:“信不信我凿你大暴栗子?等会你上去了,给我好好地窜,别被那些蛮夫伤到了。否则你自己死了不打紧,你的功夫是我教的,还会连累我坏了名声。”刘驽道:“明白!”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陆圣妍道:“诸位可以转过身来了!”应是已将四式“犟驴乱窜”尽数传于刘驽。花三娘从怀中掏出那包“五蛊散”,交于刘驽,道:“我这包‘五蛊散’乃是选用五种不同的蛊虫之卵制成,你试着拈一拈这粉,是不是轻飘飘的?”
刘驽听了她的话,便将手伸进绣袋中去捏那粉。陆圣妍、岳圣叹和薛红梅见了这可怖之物,不自主地往旁避开。薛红梅一个不慎,身子碰到了韩不寿的后背,顿时红霞满面。
花三娘又道:“我这‘五蛊散’最是神奇,粉末撒出去后,不是向下沉,而是向上飘,因此你施毒之时,尽可往下洒,切不可往上抛,否则这么宝贵的药粉可都浪费了。你可不知道,老娘花费了多少心血才……”还未说完,刘驽打断她,道:“好啦,好啦,还有甚么要说的吗?”花三娘道:“省着点用,最好给我留点,没了!”
刘驽蹬着梯子要爬出地窖,陆圣妍掌力在他的屁股上一送,他顿感整个人轻飘飘地飞了上去。只觉陆圣妍这一掌,虽远不如午沟村那名老和尚雄浑,却也非常有力。
刘驽看见那名契丹女子,仍稳稳地坐在步辇之中。车辇之外乃是毒圈,数名契丹人死在圈上,手中握着刀。看这些人的姿势,乃是要去抓步辇中的契丹女子,却都被毒死在了路上。
几十名契丹武士见地底下突然冒出一个人,乃是大惊,又见这人不过是个孩童,紧张的心思便又都放了下来。那名契丹女子看见上来的人是刘驽,眼神中颇有些失望。在她看来,只有先前那名武功高强、蛮不讲理的女子,方能与这些契丹武士一战。
那契丹女子道:“小兄弟,你那个陆姨不上来了吗?”刘驽道:“她不上来了,姐姐你不用担心,我来保护你!”
岳圣叹从地窖中微微探出头来,紧张地看向刘驽与那名契丹女子,又轻声向陆圣妍问道:“你教他的那些甚么‘犟驴乱窜’,我从来没听你说起过,真的有效么?”陆圣妍见他不信自己,颇有些生气,道:“师兄,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觉得我会耍着玩么?”
花三娘劝道:“岳先生,你就下来吧。这件事情是陆姑娘拿的主意,咱们还是都听她的好!”陆圣妍知她一语双关,表面上是在劝和两人,实际上她是在又一次提醒自己,刘驽这件事情与她花三娘毫无关系。
陆圣妍没好气地说道:“王夫人,请你放心。将来‘玉傅子’找人算账时,我自会一力担下,绝不会跟你有上半点干系。只盼你能在我男人的病势上,多下点功夫。”说着她将岳圣叹一把拽下梯子,自己伸出头去观望。花三娘笑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韩不寿道:“如果刘驽出了半点差错,你俩都没好果子吃!”花三娘听言,尴尬地望了望陆圣妍,乃是害怕韩不寿将来告知傅灵运实情。陆圣妍道:“王夫人放心,那狗娃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宰了这个韩不寿!”花三娘哈哈一笑,道:“我倒没啥事,就是担心那孩子的安危。”语气颇为勉强。
薛红梅武功在众人中最弱,本来不敢多插口,这时也说道:“王夫人,让刘驽上去毒杀契丹人的主意,本就是你出的。你再怎么说,也脱不了干系。凡是江湖中人,皆是知晓,那‘玉傅子’是何等聪明人物,怎能任你这等欺瞒!”她心恨花三娘逼自己服下“三虫三尸丸”,而后又在众人面前构陷自己。因此逮着机会,便决心要在众人面前杀杀她的锐气。
说完,她又转头看了看韩不寿,心想,若是刘驽真的死了,自己又说了这番话,陆圣妍与花四娘定然饶不了自己与韩不寿。她本是极怕死之人,此刻却想着,若是能这韩公子死在一处,真是生平第一愿事。
花三娘怎能容薛红梅这样一个黄毛丫头说她,忍不住张口便要骂。这时梯子上方的陆圣妍,不耐烦地回头说道:“都静一静,别说话,那狗娃子冲到契丹人堆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