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滨州那边,皋帝却出其不意的选了蓉王前去安抚。
祁王远离朝政,且和皋帝之间来往甚少,自然不会遣了祁王前去。
可京中现放着太子和轩王。
哪一个都比蓉王要资历深厚。
更知道如何赈灾济民。
皋帝却偏偏选了不成气候,至今都还像个孩子一般的蓉王。
齐清儿听到这些消息,也算是大输一口气。
从此再没有凌王前来逼问她的身份,或是动不动又从背后挑唆她和纯净公主之间的关系了。
然,再一想。
其实皋帝并非不知嬴氏一族的猖獗。
眼下倒了凌王,皋帝转眼就开始扶持蓉王。
有轩王和蓉王同在,太子那边自然也会安分一些。
齐清儿这样想着,不觉看着门外的竹林出神。
竹婉取了炭火进来,细心地调动着炭盆中的火候。
在齐清儿身后,是全心全意的投入照顾。
齐清儿忽感一侧,轰然流动的暖流,侧过脸去,来发现原来是竹婉。不由得收了收心思,将目光落在了竹婉身上。
也许是因为凌王落狱,这个于她来说已在明处的敌人不再能产生任何威胁。
齐清儿略宽了心,倒细细打量起竹婉来。
她体型不能说是如同男子般的健壮,但和其他女子相比,却要显得宽大些。
眉毛浓黑,鼻梁挺直,一双慧眼总是炯炯有神。
齐清儿将目光往下移,落在竹婉的耳垂处的时候,忽然发现她这样亭亭玉立的女子,竟在脸上落了这样一个疤。
型如卧蝉,蜿蜒于耳后。
因时间长了,只有略红的一点印子。
不仔细看倒也瞧不出来。
只是,女子总要嫁人,在夫君面前又改如何应对这样一个疤呢?
齐清儿看了许久。
竹婉仔细的加碳,又将火候调匀。
刚要起身,齐清儿道:“你是怎么认识祁王的?”
问得有些突兀,竹婉手里拿的碳盒子咣当一向,“姑娘怎的这样问?”
“我对你并不熟悉,你这样贴身服侍我,自然要问一问的。”齐清儿搂了搂身上清碧菱纱斜襟旋袍,淡然地看着竹婉。
竹婉轻轻放下碳盒子,跪坐在齐清儿面前。
徐徐道:“婢女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死了,父亲整日酗酒,一日没了酒钱就要把我卖给一个红娘。我死活不从,父亲当街就对着我拳打脚踢,当时也就晕过去了。”她着顿了顿,“后来醒来的时候,就在一张暖暖床上,那个时候我都从来没有睡过那样软的床,又有吃的,后来才知道自己被祁王府买了去。”
竹婉不短不长的睫毛下,那双眼睛闪着对祁王的敬意,“之后在祁王府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再没有苛刻我对我随便鞭打。婢女便是这样留在了祁王府。”
齐清儿听着却撇了脸去。
红娘是何人物,她岂有不知。
为了一块玉,竟能不顾手里活生生的一个人。
齐清儿不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日颈项出的生疼,记忆犹新。差点因那一块羊脂玉,丢了自己的性命。
听到竹婉再提红娘,齐清儿又不由得想起了杨柳。
当年和自己一般的一个女孩。
现下也不知是死是活,过得如何了。
齐清儿点点头,“祁王当真是见不得别人疾苦呢!”说着眼角轻凉的一笑。
当年她多盼着祁王能够出现。
可他偏偏就是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