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皋璟雯却冷不丁的将祁王的手拨开,她用半个身体给齐清儿依靠着,然后,道:“我带雨姐姐回府,俊昇哥哥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齐清儿低着头,不用看皋璟雯,都能知道她现在的心境。
地上的青云剑,和祁王胸口的伤,还有适才她和祁王的十指相扣。皋璟雯进来时,一定都看在了眼里。
但她一直装作视而不见,一定是还不想承认她看到了一切。
一个从刺州带回来的庶民女子,和祁王见面的次数不过两三次,且每次都基本说不上话,又怎么会有什么感情的发展。
还发展到了十指相扣。
齐清儿就这样轻轻看着皋璟雯的侧脸,都能感觉得到她思绪上的僵硬。
要换做是齐清儿自己,大概也会想不明白。
这样冷冷地推开祁王的手,或许是皋璟雯心中对齐清儿的保护吧!
皋璟雯说完这些,只微微点了点,便带着齐清儿离开了祁王的书房。
深夜寂寥。
大年三十的晚上,本该是灯火通明,为何今年的大年三十,京城的十里长街却看不见一处灯火。
或许是夜已经很深。
残月斜挂,笼罩着大地上的白雪。
这样幽幽的微光中,或许还能照亮齐清儿她们回府的路。
祁王的书房的门,大大的敞开。
从外面灌进来的寒风,吹动着祁王书案上的典籍。
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目光盯浊地看着齐清儿她们离开的方向,厚厚积雪上的足迹是那样的凌乱。
外层的袍衣在寒风的吹动下,从祁王的双肩上滑落。
内层的白色寝衣也被寒风吹开,露出他深邃迷人的锁骨。
他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只是皮肤被冻得苍白。
就这样他一动不动地站了良久,直到剑枫急切地从门外踏进书房中来,“殿下,怎么在风尖上站着。”
剑枫说着忙将落在地上的袍衣重新盖到祁王身上,又转身去关书房的门。
“乘她们还没有走远,你去送送他们,把她们送回公主府!”
剑枫手还未搭到门上,后面便传来了祁王的声音。
这声音听上去似乎说话的人已有多少个夜晚没有睡过了。
剑枫手指微僵,还是继续关门的动作。
这时的祁王终于歇斯底里地嘶喊了一声,“我说让你现在就去送她们,谁让你关门!”
他身体僵硬地杵在那儿,他似乎很喜欢这样寒风吹拂的感觉。
嘶喊的时候,脖子里的青筋暴露,像是一个长大了的孩子忽然丢了他最心爱的玩具。
剑枫闻声停止了动作。
书房的门再次被寒风吹得大大的敞开。
祁王的乌发被全部吹到后面,露出宽宽的额角,浮起地眉峰,以及不堪一击的双眸。
这天晚上,祁王这样站了一宿。
看着残月渐渐消失在凌乱的脚印上面,又看着晚来的晨光将着凌乱的脚印照得更加清晰。
府上谁都劝不动他,临了他对着从纯净公主府上折回来的剑枫,说了句,“我要见太医华驮,你马上去安排一下。还有,让刑部尚书李玄留意惠妃的如绘宫,有任何动静记下来就好,一定不能打草惊蛇!”
剑枫领命,看着站了一宿的祁王,想劝,又欲言又止。
祁王冷冷的笑了笑,“我没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