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一切均在他的控制之下。
难道他要,她就得受吗?
可齐清儿的那股子倔性,早在难以言明的律动中化成了绕指柔。
……
一夜相拥而眠。
清晨,枕边依旧不见了人影。
不过这次,枕心是凹下去的,上面还留着浅浅的温度。
齐清儿懒起画了淡妆。
自入春,京城中的天气就格外的明朗。
温度骤升得让人吃惊。
院中的花草树木不觉这温度的异常变化,只知依着冷暖收放枝叶。
齐清儿穿着一件青碧的绫纱斜襟袍衣,站在游廊下,“三月的天,这些个儿枝叶都尽数冒了新叶,似在一夜之间长出来的。”
一旁名唤香兰德婢女手里那着鸟食,一边喂着游廊下的鹦鹉,一边应声道:“是呢,今年的冬天比去年的来的早,春天也比去年的来得早呢!”
齐清儿扭头看着香兰,面儿上不过十六七的样子。
长得算水灵。
边说边晃着脑袋,透彻的双目当中不参杂任何杂念。
齐清儿垂目,算是应了香兰的话。
祁王这一手,可是把馥雅郡主府整理的干干净净。
府上的婢女,各个儿都是香兰那般的,没见过什么世面,更没有什么算计的心思。
只一点,都不大会料理事。
齐清儿也无所谓,硕大的府邸,她一人能用多少个房间,多少块地方。有偏角的地方,婢女们漏了清理。
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它过了。
竹婉从抄手游廊的一边徐徐走来,到了扬手支开了喂食鹦鹉的香兰。
齐清儿忽感一股药味儿,扭头才知原是竹婉端来了一碗汤药。
“祁王殿下的吩咐,郡主喝下吧。”
她撇了一眼褐色但却清澈的汤药,这药……
竹婉会意,继续道:“殿下顾念郡主的旧疾,且昨儿晚上......”
未等竹婉说完,齐清儿端起汤碗扬头喝下。
这般清澈的汤药却是极苦的,齐清儿感受着舌根下的味蕾,这药分明是严颂配的。
药苦到极致,是他一贯的作风。
且齐清儿喝了他这么多年的药,就算全部更替了草药根底,她还能尝出严颂配制的汤药中,那一股揉进了情绪的味道。
“你去那边看看,你……去那边……”
这是兰成公主皋兰洁的声音。
齐清儿接过竹婉手里的帕子摸了嘴后,才发现她一早起来散步,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府邸的西北角,面前三丈的株墙后面就是馥雅郡主府的后街。
齐清儿诧异道:“兰成公主如何会在后街上?”
且这个时候刚刚辰时,大街上人流极少,更无街市。后街是更不用提的冷清。
皋兰洁这不喜冷清的人物,会在无人的街上做什么。
“你随我去看看。”齐清儿说罢,就径直往北府门走去。
竹婉搁下药碗,跟上。
到了后街,齐清儿更觉诧异。
皋兰洁似在寻找什么,指挥着带出了的两个婢女各个方向寻找。
且也不似在寻何丢了的物件。
她们没一个附面看地,而是各个扬头,左顾右盼。
这是个什么寻法?
齐清儿脑海中闪过这个问题,也走到了后街的中间。
往两边看去,空空如也,除了皋兰洁等人。
一直急着寻物的皋兰洁,这才发现了站在街中的齐清儿,先是一愣,然后收了之前复杂的表情,换了清高之态,走到齐清儿跟前,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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