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不懂皇后说的这些话。
只是,如果她真的死了,有谁能够向她证明皇后就一定会对她的凌王手下留情。
都是帝王家的孩子,他们因血缘相互称兄道弟,却又因血缘相互残杀。
她这般撒手去了,凌王当真就能好过么?
皇后觉察出虞才人的犹疑,当机跪下对着皋帝道:“妹妹也是因为爱子深切,才走上了谋害公主之路。请陛下顾念她全心全意侍奉您多年,也曾尽心尽力抚养皇子皋俊扬的份上,让妹妹最后再见一见俊扬吧!”
皋帝原本拨动玛瑙珠子的手僵了一僵。
站在养心殿门内,摇摇冷眼看着门外阶下,伏在地上满眼恳求的虞才人,最终抿嘴点了点头。
皇后起身时,顺势又无意的扶了虞才人一把,言语极轻道:“我现在能做的就着这个份上了,你若还想一损俱损,害的也是凌王。”
虞才人听着。
沉默片刻,忽然挣扎前行,便到:“多谢陛下......”
当夜,虞才人再次被发回了刑部天牢,这一次是带着陛下的另一道圣旨一并回的。
圣旨上说,“虞才人,苏氏,心知罪孽深重,在牢狱中自刎。顾念其深宫多年,不再追其自刎之罪。”
如此再无其他。
大概她死后是和废后炀易桀一样的命,皇陵中无她一席之地。
临了,皋帝对着皇后道:“罪臣和罪妇无需再见。”
皇后颤颤领命,隐了身去。
张公公问,“让凌王殿下和虞才人见一面,皇后的这个要求也不为过,陛下......”
皋帝道:“自她嫁我朝,就从来没有忘记过她的故国。她惦记着也就罢了,思乡之情,人皆有之。可朕吞并了周国之后,她还是念念不忘,竟还想着复国。朕是她的夫君,更是天子。岂能忍得。”
……
这就是帝王的心。
以江山为重,国民为重,固然是对的。
然在他为这些努力前行时,也同时产生了附属品,就是无情。
齐清儿站在一棵杨柳树下,抬手轻轻拨动着越发浓绿的新芽。
竹婉在一旁的白玉大理石案几上备下了一些新时水果,“都是宫里刚刚送来的,荔枝是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从西域送来的,郡主尝些吧!”
齐清儿扭头瞟了一眼,能想到却是皋帝那张绝情的脸。
都已经封了她为郡主,他还是这样不在乎言官的谏言,给她的分例能比得过皇后的。
这个帝王对她做何想法。
齐清儿不愿多想,免得污了自己清净。
继续拨动柳枝,道:“虞才人那边如何了?”
竹婉,“该是今晚吧,据说陛下给她三种死法,均是全尸。”
齐清儿缓缓地点了点头。
死有全尸,这就是她侍奉多年的陛下,给她的最后的也是最宽容的恩典。
“嗯,今晚我再去看看她吧!”齐清儿道。
竹婉,“祁王殿下也正有此意。”
齐清儿摸着杨柳的手,微僵,又恢复了拨动的状态。
她怎么忘了,这一切不就是祁王幕后安排的吗?她在祁王安排的局中,妥妥地落了至关重要的一子。
棋局虽然和先前预想的出了偏差。
虞才人宁死不愿在皋帝面前说出皇后的罪过,但还有挽回的余地,就是虞才人还没死。
祁王的意思齐清儿明白。
“这些水果都装进食盒中,晚上带去天牢。”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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