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
童忆错愕地瞪大眼睛。
周政安乜她一眼:“不准说脏话。”
童忆敛了脸眼睑:“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这间房是你妈妈的。”
“那现在知道了?”
见她一副软塌下去的表情,周政安笑着解释。
“前些日子她去潭柘寺进香,到我这儿小坐,正好碰到山下搞活动不让进出,就歇了一晚。”
“被套是得知她来的前一日,刘妈给换上的。”
“结果,还真就给用上了。”
童忆听着周政安一字一句耐心地解释。
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再配着他那张风烟俱净的俊脸。
不知不觉间,竟将她心底那些泛酸的泡儿,都给抚平成溪了。
“谁让你解释那么多了。”
童忆转身,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
周政安哑然。
他斜靠在门框上,望着童忆快速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低头轻笑。
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般耐心地生怕说错一个字就会让对方产生误会的长篇解释,他还真的,有很久都没有对其他人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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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慧安的告别演出,第二天晚上七点准时在京市大剧院举行。
下午,临出门前,童忆执着要自己打车过去,但周政安还是让张衡在车库里选了辆最低配的车送她。
童忆看着崭新的奔驰车标,再看看比车标更加瞩目的京A车牌号,抽了抽嘴角。
真是难为周政安了。
还能在偌大的车库里,找到这么一辆百万以下的,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低配的车。
童忆在距离大剧院不到一公里左右的拐角处下车。
亮明身份之后,在剧院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到后台的化妆间开始化妆。
晚上七点,演出准时开始。
主持人报幕过后,正剧《梁祝》缓缓拉开帷幕。
童忆穿着戏服翩然上台。
腔律一出,引得台下观众纷纷鼓掌喝彩。
头顶的聚光灯照射到她身上。
水袖飞舞之时,恍然间,她有一种错觉。
仿佛自己又回到了数年前自己初次登台的时候。
那会儿,她是众人眼中美若天仙,天赋更是百年难得的新生花旦儿。
前途似锦,一片光明。
那会儿。
她还没有认识周政安。
两小时的正剧演出,她不时望一眼台下。
第一排坐着的人群中,有她熟悉的越剧大家,也有西装革履的社会人士。
但唯独,最中间的那张座位始终空缺着。
孤零零地等待着,同周围的欢呼格格不入。
周政安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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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剧结束,接下来上场的便是刘慧安邀请过来的越剧大家和新生花旦小生的片段演出。
童忆回到后台卸妆的时候,隐约听到这次除了越剧演员外,还邀请了几位其他剧种的过来。
她敛眸,小心地换下身上的戏服,折叠好放回到袋子里。
“童忆,今天真得非常谢谢你。”刘慧安走到后台化妆间,两人伸手拥抱,“今天打扮得也漂亮,这身戏服特别衬你。”
童忆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刘老师,还得谢谢您提供这身戏服。”
刘慧安一愣:“我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