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离开,听到那姑娘又叫他回来,“姑娘,有何吩咐?”
阿萝只瞥了狐狸一眼,狐狸就收起了盛气凌人的气势,乖乖地坐回座上,“你们这儿可有玄派的捉妖师?”
“原来姑娘要找捉妖师啊?”
“嗯。”
“有,有,有。真是巧了,小店里就住着几位捉妖师呢,不过是不是玄派的就不知道了。今早出去了,大约晚上就回来了吧。”
“那给我开间上房。”
“一间?”小二竖起了一根手指,看了眼一旁的狐狸,提高了声音问道。
阿萝还未开口,狐狸就抢先回答道,“我跟我娘子当然住一间房,滚滚滚,给小爷开房去,少在这儿碍眼。”若眼神是刀,店小二此刻已经千疮百孔了。
当然,千疮百孔的还有阿萝。不过她可不像店小二那么胆小,镇定自若地扫了一圈四周的女子,慢悠悠地起身,跟着小二而去。
狐狸急忙跟上,立马从一个翩翩贵公子变成了一个谄媚的小奴才,小心翼翼地扶着阿萝,一脸讨好,“娘子,小心台阶。”
狐狸才安分了一会儿,就开始如坐针毡起来。
阿萝正在盘腿打坐,狐狸挪到她的身侧,无骨人似地靠在她的肩上。
阿萝斜眼瞧他,“做什么?”
狐狸嘿嘿嘿地笑着,“阿萝,天还早,他们也没那么快回来,你陪我去个地方。”
“哪儿?”
“你就说好不好。”
阿萝心下狐疑,还是点了点头,“嗯。”
狐狸一把抱过阿萝,直接从窗口飞了出去,惊得楼下的路人发出阵阵呼声。在屋顶上飞奔,左拐右拐,跳入了一个宽敞的园子。
园中亭台楼阁,轻纱飘飘,阵阵脂粉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阿萝已经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她只是不明白,狐狸带她来这儿做什么。
狐狸本想放阿萝下来,可一想到曾经他每进青楼,被一群女子蜂拥包围的情形,立马又紧了紧抱着阿萝的手,“阿萝,你别动,我抱着你。”这样比较“安全”。
“呀,这是哪来的俊俏公子?”
“咦,芙姐,那怀里的姑娘可不是咱们楼的。”
两位花枝招展的女子,一出现在园中,就看到了狐狸与阿萝。
狐狸抱着阿萝走向两人,“两位姑娘,请问妈妈何在?”
“公子,你该不是要把她卖给妈妈吧?”橙衣女子指着阿萝问道。
狐狸干笑了声,皮笑肉不笑,“这是在下娘子,就算有人拿刀架我脖子上,在下也不舍得卖她。”
“这倒稀奇了。”被称为芙姐的女子捂嘴笑道,“从没见过有人大白天的,抱着自家娘子逛青楼的。”
狐狸懒得再跟两人罗嗦,“快去把你家妈妈叫来,不然我就自己去找她了。”
“好好好,公子莫急。”芙姐推了退身旁的橙衣女子,“蓉儿,去找妈妈,我先带两位去屋内坐坐。”
狐狸一见到老鸨,就直接扔给她一锭大金元宝,“我娘子不会梳妆,你为她打扮一番。”
“然后?”老鸨春花不解地望着狐狸。
狐狸推开窗子,向楼下望了几眼,回身道,“这房间借我们一用,然后没你什么事了。”
“好的,明白明白。”春花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她自认为看到了事情的真相。这哪是什么夫妻,往好了想估计是私奔出来的,往坏了想说不定就是来偷情的。不过管他呢,有钱就是大爷,反正是她赚到了。说不定,事后她还能再敲诈一锭大金子。
他,脑袋又进水了吧?阿萝便是以这样的眼神打量着狐狸。
狐狸只当没看见,让阿萝做好别乱动,乐呵呵地看着老鸨给阿萝梳妆打扮。末了还问老鸨要了件据说是时下最流行的衣裙,放到阿萝身边。
日头渐渐西斜,余晖撒进屋内,地板上一片金红。
香炉中升起袅袅青烟,是青楼独有的香气。
阿萝神情有些恍惚,时间似乎在这余晖中开始倒流,回忆又开始在她脑海里晃动。
等她回神的时候,屋内只剩下她一个人,狐狸也不知所踪。她眼神迷惘地望着镜中的自己,那不是她熟悉的样子,却经常出现在她回忆里。
现在与过去仿佛重叠在了一起,丝丝恐怕蔓上心头,她分不清楚,回忆里的那些画面是已经发生了的,还是她不安的幻想。她更分不清楚,司烨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是她被广厦遗忘之后,她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对她不离不弃的人物。
她匆忙地走到窗边,焦急地在人群里寻找。
她最想见的人,应该出现在这窗外的街上。回忆里,她想见的人就是这样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的。
行人渐渐在窗下停驻,他们仰着头,望着那窗边蹙眉寻找着什么的美丽女子。她脸上的忧愁与无助,令人心疼不已。忽然,她的视线定格在某一处。
那双美丽的眸子有一瞬的惊愕,然后,是止不住的喜悦之情。她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忽的展翅飞翔,翩然落下,与一个雪一样洁净出尘的男子紧紧相拥,然后再次飞翔,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司烨......”
“阿萝,我多想你每一次遇到的都是我。”
“司烨,那好像就是你。”阿萝觉得她的记忆好像出现了偏差,她在青楼焦急而绝望的等候的人,在狐狸出现的时候,与他融为了一体。她也希望是他,她相信,他不会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