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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一直疲于赶路,稍事安静下来,云清才想起了要问张营,为何身为禁军统领,却跑到了这南疆前线来。
张营一听,话未先说,却递过了一盒胭脂。
云清见了,秀眉微蹙,看向张营。
张营叹了口气,道:“先前家中小妹,将军可还记得?”
说起张家小妹,云清的思绪又被拉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那个时候,有月明,有忠叔,还有慕容风。
张营一边递过胭脂,一边说道:“小妹先前仰慕将军,后来得知将军竟是巾帼英雄,也只能暗自佩服。
属下虽然跟随将军时间不长,但将军在南疆的威名,却早已如雷贯耳,而将军的为人处事,也无时无刻不感染着属下。
此次南疆锋烟再起,属下便想追随将军昔日的脚步,跟着平南王爷一起前去平复战乱。
于是便向皇上请命,怎奈,却被调拨到了太子殿下一边。”
说着,张营的情绪有些低落。
想来。
身为武将的他,对于太子先前在战场上的种种“事迹”
,又岂能不知?
然后,他抬起头,继续道:“此次太子殿下命属下前来接应将军,小妹闻听,便连夜赶制了这些胭脂。
说送与将军,祝将军……”
说着,张营竟一拳打在桌子上,长叹了一声。
昔日的沙场大将,今日却做了别人的笼中小鸟,岂能不让人叹息!
云清接过胭脂,静静的打开,一丝暗香迎面袭来。
她望着盒中的那片片娇红,好不艳丽。
云清苦笑了一下,便又将那盖子重新盖好,然后轻轻的说道:“替我感谢令妹,让她挂念了。”
……
如果不是楼上传来了一阵浓烈的烟味,恐怕云清和张营还会继续在这沉默。
顺着那味道,他们赶忙向上望去,正好看见了客栈的老板娘一脸烟熏的的从上面急匆匆的跑了下来。
火灭了,大半间房也毁了。
女人坐在烧焦的地上,本就不太齐整的衣服,显得越发的褴褛。
她呆呆的,看着地面。
云清给她递过去一条绢帕,女人努力的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
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她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大兄弟,能给姐来碗酒吗?”
一饮而尽。
她夸张的干笑了两声,然后,就将头埋在两腿间,低低的哭了起来。
从她断断续续的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讲述中,云清听到了这样一个故事。
她叫华秀影,本来,很美的名字。
七年前,她的人,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秀美,纯静。
七年前的某一天,她提着篮子,高兴的从集市上往家赶,她刚刚卖掉了自己和母亲日夜辛苦大半个月织成的锦缎。
母亲说了,要尽快把她的嫁妆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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