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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丁竞元练剑十来年,参加过无数的各种各样的大大小小的比赛,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样这么想赢的,不单单是想拿一个奖牌好给教练一个交代就算了,他想赢,特别强烈的意愿,不但要击败对手,还想要赢得漂亮,只因为他知道台下有个人正在看他。
后来的半决赛和决赛苏墨自然是都去了现场,而丁竞元则是拿出了自己最高的竞技水平,最严肃认真的竞技态度。
最后的决赛,最关键的紧张时刻,每得一分,随着下面的掌声,丁竞元都会左手成拳对着空中狠狠一握,苏墨在下面看着,仿佛能感受到他那刻的澎湃激情,能听到他心中掷地有声的呼喝呐喊,是那样自信,那样英姿飒爽,搏尽全力。
这年的全运会,击剑项目男子重剑个人赛丁竞元得了金牌。
最后一剑击中对手灯亮得分以后,苏墨的那句“丁竞元好棒”
混在一片掌声里从下面传来,丁竞元听在耳里,顿觉通体舒爽,比打飞机还爽一百倍。
然后他不慌不忙地收起了笑脸,单手退掉了面罩,无比潇洒地撸一把已经汗湿的头发,颠着步子走下了剑道,灯光此时已经亮起来,丁竞元特别稳重地走到文教练这边,胳膊夹着面罩单手搂着教练抱了一下以示庆贺。
抱完了教练,丁竞元将面罩随手就丢到了地上,又顺势一把把边上的苏墨抱到了怀里,两手一齐来,用力一搂,脸俯下去,埋在苏墨白白的脖子根上,偷偷用舌尖舔一下,尝到了一点年轻的男孩子身上的那种汗味。
队上的几位队友也来看这最后一场决赛了,领奖之前,就在比赛场边上,周转预给现场的几位拍了照。
丁竞元跟队友的,跟教练的,自然还有跟苏墨的。
他把胳膊肘整个搭在苏墨肩膀上,大手又摸在苏墨脑袋上,半搂着和苏墨拍了一张。
照片上苏墨被他压得有点歪到一边了,脸上笑眯眯的,笑出了左边面颊上那个可爱的小酒窝。
后来的很多年,这张照片出现在了丁竞元各种各样的钱夹里,被丁竞元各种形式地翻拍,存在他用过的每一部手机里,电脑里。
领奖的时候,丁竞元表情平静,仿佛对于自己得奖不得都很随意。
只有台下的文教练知道他到底有多在意这一次的输赢。
决赛前两天,从不临时抱佛脚的丁竞元,每每都要在训练室里独自练到凌晨,浑身汗透。
文教练想到了丁竞元第一次输了比赛那次,也是这样。
一个人窝在训练室里没日没夜地练。
让他去休息,他说不,问他为什么,他说他不想以后都一直输。
那时候他还小,十几岁的样子,整日里不言不语的,有点不太好相处。
没想到,后来越长大,越不听话越不好相处。
哎,文教练此时高兴之余也不免叹了一声。
三十五
大四这年的十一长假,苏墨没有回家。
老乡会的时候他认识一个旅游管理专业的学姐,学的是小语种,后来学姐毕业了在一家旅行社做外导。
十一的时候,苏墨帮忙这个学姐带团去九寨沟——这次学姐带了一个比较杂的团,有日本游客,苏墨二外学的就是日语。
来回正好七天。
话说做导游其实真的很不容易。
各种累,服务性行业难做,受气是在所难免的,遇到极品游客的时候被投诉被骂几句都是家常便饭。
苏墨本就是那种很贴心的男生,一路上对学姐各种照顾,各种帮忙,并且从没有提过报酬两个字。
于是一趟九寨沟回来,这个叫袁媛的学姐对苏墨好感倍增。
袁媛因为工作的原因长年在外地,平时也没有空,而且越是假期越忙,所以就算有了这种心思,也只能是电话,网络上联系。
袁媛本就是一个活泼大方的姑娘,又做了一年多的外导,在这些事情上面也并不扭扭捏捏。
她觉得这种事情最好是要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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