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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丁竞元进门以后,发现屋子里多了个人,正和丁季严并排靠着呢。
来人看起来和丁季严年纪相仿佛,眼角狭长,身材精瘦,肤白。
丁竞元从他看自己的眼神推断这人应该是丁季严的好友——明显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的,看来是对丁家的情况比较了解的。
丁竞元猜的没错,来人是丁季严的一个发小,孟健非,家里头做房地产的。
丁季严是这里的常客,之前经常和各类好友,商业上的小伙伴们一块过来享受。
今天开的这个房间是贵宾房,也是他以前常常包下来用的。
巧了。
孟健非今天晚上也过来了,前台服务小姐知道他两是一挂的,讨好地赶紧告诉他丁先生已经来了。
于是丁竞元出去这一会,他就自动找过来了。
“这就是你们家老爷子流落在外面的那颗沧海遗珠?”
孟健非的语气,带一点温和的笑意,把一句挖苦讽刺的话说得无楞无角的。
听着声倒是有些软绵绵的,但是话里头的意思实在是让人窝火。
丁季严从鼻管里忍不住地笑出声来,这还舞文弄墨起来了。
依他看是沧海遗猪还差不多。
丁竞元面无表情地听着,将装有两杯饮料的拖盘搁到了丁季严身边的木架子上,“这里两杯,你们两随便……谁喝……我刚才外面用过了。”
丁竞元话说得轻描淡写,又别有深意。
丁季严不管丁竞元是不是外面真的喝过了,他觉得跟他用不着客气,没有必要,犯不上。
他端起那杯加料的直接递给了边上的孟健非,只见他接过去,看也没看,一仰脖下去半杯。
然后他立即就觉出不对劲了,但是嘴里还有些温热的液体已经是拦都来不及地顺着刚才他自己仰脖那一股劲整个咽下去了。
孟健非立即皱起眉头,大声嘶了一声,“这味道怎么这么怪?”
他将剩下的半杯搁在鼻子底下闻,一股臊气直冲鼻端。
只见孟健非的脸色立马整个变了,先是发红,然后发白,然后五颜六色地轮过一遍,最后整个人全黑了。
边上的丁季严关切地直问他怎么回事。
丁竞元此时十分淡定地坐在对面的木椅子上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极其复杂的过程,嘴角浅浅一勾,对着向自己惊怒地瞪过来的孟健非露出一个和他刚才一样的温和无害的微笑。
“是你?”
“嗯。”
“贱人生的就是下贱,会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来。”
“……你早用这种腔调说话,我刚才说不准会提醒你。”
“你妈是婊子,你也……”
孟健非已经气到眼角发抖口不择言了,还没等他说完,丁竞元就一拳挥上去了。
后来桑拿房里就打起来了。
即使丁竞元伤了右手,孟健非依然不是对手,丁季严虽然没有帮着发小揍自己弟弟,但是也一直在拉偏架。
再后来,和孟健非一块过来的正在另外房间里的几个小伙伴们听到动静都一齐冲了过来。
几个人很快就斗成了一团,房间里始终能听到孟健非气疯了的谩骂声,不外乎就是婊子贱人之类的骂街词语。
由此可见,平日里,丁季严在他们面前都说过些什么,肯定是不痛快的时候如此骂过江心眉的。
孟健非明知丁竞元和丁季严的关系,却可以出口挖苦讽刺,丝毫不把人放在眼里,由此可见,平日里,丁季严在他们面前说过丁竞元些什么,脚趾头也想得到:让人生厌的总是伸手要钱的没脸没皮的私生子。
丁竞元从上了丁季严的车开始,心里便憋着这一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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