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也无事,”,他笑着说。
然后认真地看着她,半真半假地道:“我可不想我的银子打了水漂.”
房里很是幽静,三足瑞兽香炉点着香,淡淡的白烟细细地升起来,橙色的灯照在他身上,如同罩上了一层轻纱,清浅心有所动,就这样愣愣地看了他半响,然后垂眸,假装若无其事的看书案上的画。
她不笨,自然能分辨出他话中的真假。
他若真在乎那点银子,便不会去费这个心,去赌她未知成败经营。
“这里为何空着?我记得这是家首饰铺,在附近还算有名,平日有不少人光顾,生意也还算不错。”她指着与五间商铺隔着一条街对面那块空白的地方说道。
盛阳商铺云集,特别是会仙楼附近,地处盛阳城中心,是整个盛阳最繁华之地,商铺一个挨着一个,各式各种,鳞次栉比,她在会仙楼半月,时日虽不算长,但也摸清了周围的环境,左右邻里各是什么商铺,倒也十分清楚。
这家首饰铺的掌柜姓钱,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生的慈眉善目,下巴处有一颗痣,有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待客不拘一格,见人就笑,性子也直爽,倒也是个不错的老板。
她曾陪杜鹃进去买过一支珠钗,那会儿楼里刚发了工钱,她母亲的生辰又快到了,便想买点礼物回去,她进的便是这家首饰铺。
杜鹃银子带得不多,但买个珠钗却也绰绰有余,可偏生她又是个不爱吃亏的主,跟铺子里的小厮争论了大半个时辰,互不相让。小厮说,这珠钗就这个价,你若要便宜的,那就选别的。而杜鹃说,她就看上了这珠钗,还就要以这个价买下来。
清浅本想,不过就是个珠钗,她又喜欢,何况也多不了多少银子,便想做主给她买下来,权当是她东给杜鹃母亲的。可没等她话出口,首饰铺里的掌柜便过来了,十分爽快地答应了杜鹃,并斥责了那小厮,说生意生意,有人买才能叫生意,钱赚多少不要紧,紧要的是不能失了这客源。说完还跟杜鹃赔罪,并且跟她说,下次来给她打折,连带她朋友一道。
杜鹃听了高兴不已,得意洋洋地跟楼里面的人说了这事,果真第二天,楼里不少人都拉着她去他铺子里买首饰。
那时候她就觉得,这掌柜很精明,会做生意。
慕迟往画上看了一眼,便道:“原先的掌柜在前几日搬走了,听说是儿子中了举,回家当陪读,准备明年的春闱。”
南景朝虽不排斥商人,但士农经商中,商总是排在最后,不少官宦世家都会认为,商人浑身铜臭,阴险狡诈,不齿与其交往,若要光耀门楣,除非你能把商业做到遍布全国,否则经商是行不通的,入仕才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但凡家里有人通过乡试中了举,都会十分受重视,若是通过的春闱便能参加殿试,那时候就算考了最后一名,做官也是不成问题的,所以这钱掌柜他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清浅沉思了半响,突然问他,“走得这么突然,那这店铺如今可有人接手?”
慕迟看到她眼里闪着精光,便知晓她心里想些什么,却道:“已被人买下,尚且还不知做何用。”
清浅有些失望,继而又有些担忧,“隔着这么近,又恰好在对面,万一他们也开一家酒楼,那岂不是要争个你死我活……”
慕迟不可置否地点头,绕到她另一侧,“你也不用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对付的。”
“何况,你还有我,倒也无需怕它。”他淡淡一句,说着便在她旁边坐下。
可这话却让清浅心头没来由的一跳,不由直愣愣地瞅着他。
慕迟指着标着会仙楼的地方说道:“尚无定局的事先不用想,如今你最紧要的对手是它。”
清浅又呆住,这楼还没开起来,根基还不稳,怎就能拿会仙楼当对手了呢。
慕迟看出她的小心思,便道:“生意若想做大,便必须把眼光放得长远一些,若缩头缩尾,不敢想不敢做,这楼迟早得关门。”
“我知道,宁做凤尾不做鸡头!”,清浅想了一下,立刻就笑着回道。
慕迟赞许地点点头,清浅从袖中将她画了几天的东西拿出来,铺在他画的一侧,慕迟不由地侧过身去瞧。
图纸被她藏在衣袖里,揉得皱巴巴的,就算是摊开了也带了一点折痕,一眼看上去就像是画着玩儿的,可仔细去看,就会发现,那头的东西都十分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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