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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陈莫谦这么一说,我心猛然一动,随即却想苦笑,自己的心思还真是被这个男人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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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多年的故友!”回答的话是从对面男人嘴里道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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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
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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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谎,可明显我并不相信他们只是这个关系,因为他回头看她时的眼神,有种叫人感觉如芒在刺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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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总——?”白水曦稍显迟疑地叫唤,我回头看去,看到雨帆已走到我的身后,手下意识地松开了正挽住陈莫谦的手,一时没注意到对方瞬时冷下来的脸色和转头喝了口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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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么久去了哪?”在雨帆面前我总是容易收起伪装,方才都笑得有些过分僵硬的脸此刻收了起来,或许受心情影响,声音稍微淡了点,但也不容易察觉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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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帆对着白水曦礼貌性地一笑,上前自然性地搂住我的腰,将我半拥进他怀里,或许是习惯了,我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反而他在我身边,我心情容易平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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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碰到几个上来谈话的人。”他侧过头,言语节俭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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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多说什么,下意识地举杯喝酒,却被雨帆突然手握着制止了,我惊讶地抬眸,他神情带着熟悉的关心和一丝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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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体不好,就还是少喝一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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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并不陌生的关切的话,我眼底却是极快地闪过一丝异样,下一秒,我表现得对他小老头似的管教一副无奈的模样,听话地把酒杯放下。不想也知道,这样的画面落在旁人眼里,怕比老夫老妻还要恩爱甜蜜,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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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对面一直一副局外人模样,淡然看我的人,他表面上似乎依旧没什么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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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样的画面落在一个五年前就对我没有半丝感觉的人眼里会有什么影响,或许真如他表面上的那样,他没什么感觉,但是至少——,这样真实不做作的画面,能帮我向他证明,我并没因为他的伤害欺骗而疯掉,而且我眼下过得很好,身边有一个真心关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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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我拒绝了雨帆送我回家,对于他的担心,我回以放心地一笑,虽然一开始的极度震惊几乎让我失态,但我毕竟不是五年前那个软弱到需要时刻依靠着别人,茫然无措到连站都站不稳,只能卑微求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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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我只是需要一段独自的时间和空间来消化今晚带来的震惊和理清楚那些混乱的思绪,所以我也回避着躲开陈莫谦,因为这个男人只会让我情绪更加失控,我也不需要他的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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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蓝色的BUGATTI漫无目的地在这个形形色色,斑斓缤纷的城市周围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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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座上,我依旧穿着宴会的礼服,车子是杰米卡从公司帮我开到天鹅城堡的,虽然上了高速,但我开车的速度还是明显违章了,不过运气还算好,并没有交警在后面对我警告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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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是一只暂时失去目的和方向的兽类,向着一片漆黑的前方,拼命地加速换挡,像是只为了追究那一丝急速的刺激让我获得一星半点的冷静和理智,又或许——,我是在宣泄那满腔翻腾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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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记忆就是过去真实存在过的东西,你可以因为厌恨将它抹掉,但是它会永远存在,忠诚地对你追随。
只要找到一把合适的钥匙,那么轻轻一转。
那个曾相信爱可以排除万难的你,那个相信爱无所不能的你,那个也曾被自己的爱和信念伤得体无完肤的你,就会从——,遥远的记忆中,奇迹般地呈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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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打开那个我曾以为可以一直幸福下去,后来却觉得肮脏与冰冷的家,站在门口打开灯光的那一刻,我几乎看当自己当初是怎样绝望地从里面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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