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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脸色是舒缓许多,但闭合的眉目还是晕染着几分痛苦,几分脆弱,隔着冷冰冰的白色水汽,他脸看起来也更白了。
他一向隐忍,这该是有多痛苦呢,才能令他这样?
手下意识地触到他的脸,冰凉没有温度,却有属于他的特别。
为什么明知道会变成这样子,还要………
真是令人越来越无法理解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似乎应该开心才对,他是活该,而且他可能只是想我为他心软,他眼下再痛,也不可能比得上他给我的万分之一!
可我真不愿相信,直到眼下,我还是对他这副模样产生一丝怜悯,真是猜不透的心,可笑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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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么说,从谎言被揭穿起,就从没见过他这么脆弱没有防备的一面,一点杀伤力也没有,没有冰冷的伤害,没有虚伪的包装……,被水汽隔开的视线,零零散散地落在他的脸上,总觉得这样子的他,才是我曾经最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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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时间和空间里。
几乎可以令人听到冰块融化的声音。
我不知道自己眼前看到的竟就是什么,是过去,还是现在?
只感觉视线越来越迷茫,我只有朝他凑近才能看清些。
视线从他的额头到眉毛,从闭合的眼睛到鼻梁,最后到那张苍白的嘴唇,或许是看累了,我轻轻地闭上眼………
直到嘴唇上真实的冰凉触碰,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我心下一懔,猛然惊醒,心跳一时快到无以复加。
下一秒,触电一样地从他身上挪开,瘫坐在地上,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刚才竟真那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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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闭着眼,对刚才的事一点也没有察觉。
可我到底是怎么了?
原来不是怜悯了,不是迷茫了,也不是累了,而是被蛊惑了吗?
“不,不可能,不会的,绝对不会!”
我一遍遍的否认,心就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开了,脸色比他眼下好不了哪去,却还克制颤抖,故作镇定,起身出去,把门关好,然后靠着门面,深深地屏息。
只因为周周没有可以呼吸的空气,狼狈地出门,却忘仔细想想,自己方才的否定,眼下的狼狈逃走是何等熟悉。
曾几何时,也这般类似发生过,也曾深深叫我疑惑,而眼下只是角色刚好互换了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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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在外面逛了多久,瞎想了多久。
只是最后有些冷静了,天色已经渐晚,肚子也饿了,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午饭也没吃。
想着他也应该没吃,回去的时候,手里提着两份猪肉寿司,房间里没人。
难道他还在浴室?
我赶忙推开浴室的门,直到看到他好好的躺在那我才放心,我该庆幸,他自己没滑倒浴缸里淹死吗?
不过他怎么还没醒,都几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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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若冰,快醒醒?”我过去摇了摇他,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不过比一开始好很多。
他难受地蹙起眉端,慢慢睁开眼,睁开眼后便不动了。
“你……还好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不轻不重地拍着他的脸,想他给我一点反应。
然后看他眼皮轻眨了几下,只是眼珠子还是看着我没动,不过最后像是累了,他重新闭上眼。
我犹豫了会说:“我扶你到床上吧。”
他重新睁开眼看我,然后点点头。
‘哗啦’一声,半拖半抱,将他手水里撩起来,几乎将我压倒在地上,平时可真没觉得自己这么柔弱!
算是费尽全力把他拖到床边,将他放倒在被单上,他就半闭着眼,有些痛苦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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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先这么待着,自己先走回房间,将方才弄湿的衣服脱下,换上一套干净的休闲服,再回去的时候,看他依旧湿漉漉的躺在床上,一时竟不忍,打开他的衣柜拿出一套干净睡袍。
“我帮你把湿衣服换下来。”我平静地说。
他睁开眼看我,但一直没说话,算是知道了。
我弯下腰,伸手刚帮他解了几个扣子,看着逐渐裸呈的白希结实的胸膛,动作就有些犹豫了,下意识抬头看他的脸,他半合的眼眸,里面的迷离竟有股说不出的蛊惑。我想我今天是脑子错乱了,深吸了口气,不愿再多想,干脆利落地帮他换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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