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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准备着抄小道走为上策,那边一架直升飞机在半空盘旋了一周后突然停下来,上面走下来几个黑衣男人,我下意识看去,走在最前面的那人竟有些眼熟。 只是距离太远,他又很快背对我走去,我无法凭着一眼远望就断出他跟我认识的人是否有关,只是他的背影,隐约的竟也十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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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联想到了一个人,一样高大的背影,一样沉稳持重的气质,一样深不可测的背影势力,但这个联想很快就被我排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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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那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在眼下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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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人进了远处的山洞后,许久都没再出来,虽然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背影让我很迷糊,也好奇这群人在这究竟做什么,但我也知道眼下不是时候,且不说自己在这一时半会等不等到那些人重新出来,就说自己现在的状况,能否安全在太阳下山之前出山都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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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权衡之后,我斟酌着自己该怎么回去,回头看自己滑下的山坡,想原来的路是不可能了,瞥见这条山道旁还有条狭窄的小道,估摸着也像是下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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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力保持半蹲的姿势走出一段距离,直到那个方向的视线被事物阻隔,确定那些人发现不了我了,才站稳。但脚实在疼,在路旁捡了根差不多能用的树枝做支撑,沿路再在地上捡一些石子做记号,顺便在地图上看能不能找到类似的地方,有的就做下标记,虽然不肯定自己会不会抽错筋再上来一次,但这么做也是以防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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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小心地往太阳下山的方向走,这回运气不错,走了差不多一两个小时,视线终于开明起来,眼前的景象,林间一条溪水叮咚作响,不远处还有一方可供纳凉的亭子,我认得这是我原先上来的路。只是还来不及高兴,视线突然一片灰黑,一种昏厥的恍惚,让我整个人不得不依附在身旁的树干上。我想我的体力算是极限了,加上脚上的伤,也容不得我再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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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溪边的山石上坐下,我掏出手机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这里是后山的必经之道,我想孙叔带上戴蒙也并不难找来,只是我没料到,农村的信号竟会这么差,一进山林,拨出去的电话全不在服务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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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着肿得发胀的脚踝,眼看远处的夕阳映红了半边天,不久就将滑落西山,夜幕降临,自己却是再也走不动,而这里虽然靠农村已经很近,但毕竟还在山林,到了夜晚会不会有飞禽走兽还不一定,神情难得一次哀怨自艾,当真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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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首眉头紧锁,手时轻时重地按着受了伤的脚踝,可能真的累到乱了心神,连身后不断靠近一个人来我都没有发现,那人审视了我有一会,直到离我三步远处才犹豫地问:“请问……你需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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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外,意外的听到一口还蛮不错的低沉男音,一向胆子偏大的我自然不会先往坏处想,回过头去,夕阳的光辉此刻恰好在他身后,我眯起眼,等光线适应了一些,才看清面前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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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头稍长的发,刘海也略长,遮盖掉了近乎大半个额头,有些还遮住了眼睛,但我还是看得见他发丝间凝向我的眼,有丝淡然的平静。鼻子一下轮廓分明,由于唇线抿得很紧,使得他唇部表情看起来偏向冷硬,下巴留着一些青色的胡渣,又使得他整个面部透着一股——,不能说是邋遢,更像是经久褪色的沧桑,整个人看着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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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乍一眼看上去面前这个男人没什么特别惹眼的,但也不像是山里普通大叔那么寻常。他肩上背着一个竹编的背篓,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条棕色休闲裤外加登山鞋,不过他个子很高,也很修长,在这山林里竟有种说不出的协调和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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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是什么人?他先下这副模样虽有些北方人的感觉但不像是风鸣村的人,之前我也没在村里见过,这附近除了风鸣村之外就没其他的村子,而他来的方向跟我下来的方向又截然不同,想来跟深谷里的那些人应该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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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帮忙吗?”在我非常明显打量他的同时,他非常平淡地再问了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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