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万贞儿横眉道:“再也不敢了?怎么,你还想有第二次?拖出去,拖出去,别让本宫再看见她。”
两名身体魁梧的宦官走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乳母,便往外拖去。
乳母双腿不停地踢着,身子努力挺着,挣扎着,道:“饶命啊娘娘,皇上,饶过奴婢吧。”
“哇……”
乳母拼命的喊叫声让小皇子越发害怕起来。
香瑶赶紧凑上前,替过浑身发抖的万贞儿,一边摇晃着婴儿床,一边轻轻拍打着小皇子的前胸。
朱见深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道:“爱妃,依朕之见,还是把她放了吧。这大半年来,宫中的乳母几乎都被责罚了一遍,再这么下去,咱们的皇儿可就没有奶水喝了。”
朱见深这么一说,万贞儿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般垂下头,无力地冲着两名宦官摆了摆手,道:“把她放了吧。”
两名宦官一听,双手一松,把乳母丢在了地上,各向左向右一步,走到与大门立框平齐的地方,转身,退了出去。
如此训练有素,应该是宫里面专门惩戒人的。像这样的宦官,逮到一个犯事儿的人,便是往死里打的,难怪乳母会如此惊恐。
乳母瘫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知道自己已然逃过一劫,翻身跪倒:“奴婢谢皇上、谢贵妃娘娘不责之恩。”
看到乳母如小鸡啄米一般拼命叩着头,朱见深却没有一丝丝好气,道:“此刻不罚你,不代表下一回儿便没事儿,还不赶紧替过香瑶姑娘照顾小皇子,如果再出现任何差池,朕的责罚只会比贵妃娘娘的更重一些,听明白了吗?”
乳母脸色瞬间煞白,战战兢兢,苦着脸道:“是,皇上,奴婢遵命。”
她站起身,抖抖索索来到小婴儿床前,看着又浅浅睡去,却轻微抖动着身躯的小皇子,暗暗叫苦。
然而困意却不合时宜地袭扰上来,乳母不得不对自己下狠心,合着两指指尖,掐了一点点肉。
万贞儿看了眼小皇子后,不忍心多看一眼,扑到朱见深的怀中,嘤嘤哭泣道:“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臣妾已经精疲力竭,心力交瘁了。黄太医不是说皇儿会慢慢好起来的吗?为什么半年多下来,反而每况愈下了呢?为什么上天如此捉弄臣妾,如此不眷顾我们的皇儿。天哪,如果可以的话,请老天爷把降临到小皇儿身上的灾厄都转移到臣妾的身上吧。”
朱见深紧紧搂着万贞儿道:“爱妃,朕不许你这样诅咒自己。爱妃,我们都不能灰心,我们都要振作,别忘了,我们可是孩子的榜样。你放心,朕已经传旨至全国各地的州府县衙,让当地的官员推举当地的名医。在民间,其实是有很多医术超过太医们的大夫,他们性情古怪,不愿意入太医院当太医。我们呢,便诚心诚意派人去,把他们接过来给小皇子看病,你看如何?”
万贞儿抬起满脸的泪痕,呜呜地点了点头:“皇上,只要有人能够治愈小皇子,咱们无论什么要求都答应人家好不好?”
朱见深郑重道:“那是自然,到时候封官赐爵自不在话下,便是让朕划一块地让他们自立为王朕都在所不惜。”
万贞儿道:“一切单凭皇上做主。”
朱见深轻轻摇着万贞儿,道:“爱妃,这都半年多了,我们还没有把皇儿的名字定下来,如今,左等也是等,右等也是等,不如想一想我们的孩子唤作什么,好不好?”
朱见深煞费苦心地想着法子转移万贞儿的注意力。
万贞儿道:“皇上,其实臣妾早就想好了。”
朱见深道:“恩?是吗?快跟朕说说,在你的心目中,咱们的皇儿他该叫什么?”
万贞儿道:“此刻臣妾的心中只有一个愿望,那便是希望佛祖能够保佑我们的皇儿一生平安健康,臣妾给他起的名字叫佑康,皇上,你觉得如何?”
“佑康,保佑他平安健康。恩,好名字。爱妃,朕了解你的心意。我们向上天祈祷,希望佛祖能够了解。”
说吧,他牵着万贞儿的手,虔诚地跪下,双手合十,嘴里面念念有词。念完之后,朱见深与万贞儿一起,缓缓叩了三个首。
先是东,然后东南,继而是南,再然后是西南……
他们一口气,把八个方位全部叩了一遍,才在宫人们的搀扶下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