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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一月一过,正月将近的味道就越发浓厚起来了。
苏浅抱着一柄琴,坐在临湖的小廊上,一足悬空,没有穿袜子,雪白的长足从墨绿的长袍中划出来,点在水面上,划出一点点涟漪。
明明已经是冬季了,湖面却没有结冰,一池的锦鲤花团锦簇的聚在苏浅足下,宛如一张光华璀璨的长毯一样。
长琴的一端在他膝上,一端搁在木制的地板上。
苏浅一手搁在上面,并没有弹奏,只是随意的放置在上面。
一个穿着大红齐胸襦裙的女子手持一把长柄团扇,从远处行来,妩媚风流,美艳不可方物。
她见了苏浅这从容自得的模样,当即神色就是一变,脸色变了几变,还是没忍住,她大吼了一声:“苏浅你丫的作死呢?!”
苏浅一愣,手里下意识的一松,整个人下意识往前一倾,差点失去平衡摔进湖去,本来横在膝上的琴就没苏浅那么好命,像湖中滑去,苏浅立马反应过来要伸手去捞,就像是猫爪子捞鱼一样捞了几下,紧接着连带着自己都快和琴一起直接砸进了湖里面的时候及时换了个方向把自己挽救了,琴没那么好命,还是掉进去了。
一池的锦鲤顿时吓得四散逃窜。
苏浅有点狼狈的往后仰去,啪的一声躺在了地板上,顿时刚刚那副雍容风流的样子消散得无影无踪,他没啥好气的几乎用□□的来说:“潺……两千金……”
那美艳不可方物的美人自然是牡丹,牡丹快步走过来,仪态万方的提起裙摆,用金银丝线绣着牡丹图的绣鞋探出来,然后……踢了苏浅一下。
顿时妩媚风流都成了凶神恶煞,牡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苏浅的鼻子骂道:“怎么着,摆着张脸给谁看啊!
你身体才好没多久你就敢脱鞋沾水?!
怎么着难道咱家池子里的还是温泉不成!”
苏浅有气无力的□□着说:“潺啊……那是潺啊……两千金……”
牡丹吓了一跳,瞪大了一双眉目:“潺?那个名琴潺?!”
“对啊……我花了两千金从红衣教那里买的……”
苏浅有些失魂落魄,虽然他很豪,但是习惯了十金买个园子二十金买个大宅包装修和家具的日子,猛然花掉了两千金苏浅还是有点心疼的。
前些日子,阿萨辛前来这边度假,装成了个文弱书生结果被纯阳宫的道士一眼看穿,纯阳宫何等地方?没直接把人轰下山算是红衣教面子大,道士不跟女流之辈和不男不女之辈计较,但是到底没给让他上纯阳宫里头参观参观,客客气气的把人带到了苏浅这边投宿一晚隔天再下山——说白了还是轰下山嘛。
苏浅欠了老道士一屁股人情,只好捏着鼻子认了这帮子徒子徒孙给他拉客……呸呸呸。
奈何苏浅这边美女如云,各个苏浅都心疼得不得了,这些日子苏浅别的没干,成天就是修修道,瞧瞧经书,然后看着一帮子大美女燕瘦环肥伺候他。
要是阿萨辛见色起意,他这边又多是些苦难女子搜罗而来,一个想不开被邪教哄去了咋办!
于是丫只好亲自伺候着,免得这位大爷一个人待着想不开去骗几个姑娘入邪教那他这庄子日子就别过了。
要说如何伺候着,也就是把人领到房间顺便下了一盘棋,人俊美妖异,措辞优雅,语调优美,棋风凌厉。
虽然不知道到最后为什么变成了‘我们红衣教各种好不差钱要美女有美女要帅哥有帅哥你要不要加入给你个护法的位子哦亲’,然后又变成了‘你看这是我们教中自产的名琴哦你要不要来一发?’,到最后变成了‘我们红衣教很穷的一把两千金不二价’。
苏浅眨巴着眼睛,暗中掐了自己好几次才忍住没给红衣教主这张死人说活活人说死的妙口点个赞,简直就是‘朋友,你听说过安利吗?’的最佳典范啊。
为了避免自己签下丧权辱国的协议,苏浅干脆利落的扔了两千金银票在阿萨辛面前拎着东西就跑路了,还言明不准庄子里的姑娘和这位大杀器见面,晨起送饭送水的都换成了厨房的大妈。
——结果还是被丫找到了机会安利邪教。
不过还好,阿萨辛遇到的是牡丹,红衣教主天花乱坠的和人讲了一通,苏浅抱着暖炉在旁边说了一句:“教主有个男宠好似也叫牡丹吧?好巧。”
牡丹顿时脸色就变了。
从‘艾玛这个人好美貌快心动了!
’顿时就变成了‘断袖之癖骗婚人渣!
’然后摔了扇子转身就走,连个眼角都没留给对方。
阿萨辛抽了抽嘴角就走了,苏浅懒洋洋的站在原地说不送,紧接着回头就让人送了张账单飞马快递去了荻花宫——开玩笑,白住客栈不付钱的啊?
苏浅挣扎了一下,决定还是让这把琴就在水里头吧,免得捞上来真坏了心疼,就这么着吧,让那美好的形象留在他心中就可以了。
牡丹看着苏浅一脸默哀的神色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拽着苏浅那张华美至极的脸掀两巴掌——苏浅爬起来在牡丹快要再踹他一脚之前一把抱住了牡丹的大腿,神色陶醉的蹭了蹭,喃喃道:“牡丹花下死……嗷!
!”
结果还是被踹了。
嘤嘤嘤!
气质雍容温雅的苏浅大大抱着受伤的小心肝投入了另一个路过的美人的怀抱,对方豪爽的直接把苏浅的头按进了自己高耸的胸脯中,看着苏浅一副色授魂与的样子,牡丹气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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