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作,反正付于清也会安排好的,他踱步到苏意身旁,轻声询问道:“怎么了?想去洗手间?”
苏意有些脸红,事已至此,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我想洗澡,身上汗湿得难受。”
“闵苏氏,还记得自己是个不能碰水的病人吗?嗯?”闵戎川勾唇笑着,苏意脸皮更红了些。
苏意闭了闭眼,抬头睁眼迎上闵戎川深邃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苏闵氏,你就说行不行吧,不行我自己来!”
得了,闵戎川直接败下阵了。
“擦擦身子可以吗?你身上伤口太多,沾水容易感染,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你。”
闵戎川打在商量。
“我没有那么脆弱,以前受伤也碰水,没那么金贵。”苏意据理力争。
“可以,不过得我给你洗。”闵戎川眯着眼睛,不紧不慢道。
“不行。”苏意立马反驳。
“那就不可以。”闵戎川勾着唇笑得无情又残忍。
苏意抬起右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理智在线瞬间觉得刚才两人的对峙像极了小学生,一点营养都没有。
他有洁癖,这两日都是闵戎川给他擦的身子,左右擦身子和洗也没什么区别,大家都是男人,在纠结计较下去就过于矫情了。
“行。”苏意面色如常,不咸不淡的瞧了一眼深不见底的闵戎川。
闵戎川扶着苏意走进浴室,用保鲜膜把骨折的左手和右腿包了起来,苏意不耐烦的瞅了一眼直呼麻烦。
闵戎川倒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游刃有余,手脚笨拙,动作轻得让苏意扶额,只是把他当弱不禁风的人民币呢?
他抬手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纽扣将上衣脱了下来。这个动作在此情此景下,其实是带着些情‖欲的暧昧意味。
奈何觉得暧昧的是闵戎川,苏意只感觉这人动作咋这么慢。
闵戎川伸手张开手指穿过苏意发间缓缓捋起,细碎的发丝在指缝间穿过,他深深看了一眼苏意,眼底的克制压抑是苏意看不懂的情绪。
闵戎川试探着比了比,最终将手扶在了苏意的肩膀处。他一手扶着虚软的苏意,一手举着莲蓬头给他冲水,他的视线虚虚限制在苏意的上半身。
水汽朦胧间,苏意这时候倒是生出了些不自在,他微微低着头,耳尾泛红,这还是第一次把自己交给一个外人,面对闵戎川,他又一次让了底线。
闵戎川克制着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声,抬手往苏意身上打沐浴乳,他第一次给别人洗澡,手劲没轻没重,一开始控制好,登时在苏意细嫩的肩颈处留下红痕。
“抱歉。”他看着那红痕,眼底的阴鸷缓缓消逝,这人身上的伤口已经够多了。
“没事,你随意。”苏意脸色微红,闭眼克制着自己站不稳而有些颤抖身子。
闵戎川似有所觉,伸手揽着苏意的腰身往怀里带了带,“一会儿就好。”
一室安静,除了流淌的水声,只有两道胶着在一起的隐隐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一场无声的折磨终于结束,二人都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闵戎川草草擦了一下,抱着苏意走了出去,轻柔地把人放到床上之后,闵戎川默不作声的又返回浴室拿了吹风机。
温柔又细致的把人吹干,才顶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回到浴室里洗漱。
苏意缓缓睁开闭着的眼,看向浴室的眼神复杂。
是什么能够让一个人不顾安危也要来找你,只是责任吗?
他自问二人那可有可无的婚姻关系并不足以让另一个人也要做到这个份上。
如果演戏也要演到如此,那真是无人能敌。
苏意半眯着眼看着暖黄的灯,心乱如麻。
他没有喜欢过人,也没有体会过被别人喜欢在乎的滋味,这么多年禹禹独行,他早就习惯了独自舔舐伤口。
闵戎川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苏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闵戎川看着这张临摹百遍的容颜,心乱如麻,终究是没有抵挡住神祇的诱惑,他俯身在苏意额头上辗转徘徊,而后不容置疑的衔住了苏意的薄唇,克制的亲吻舔舐。
欲望的牢笼已经不见光明,他把自己钉刻在苏意这一面欲望墙上,从未想过解脱。
费尽心思把人放到了身边,又不可避免的出了事故,天知道听到苏意下落不明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脏有多痛,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刻骨铭心的战栗。
他看着熟睡的人,轻手轻脚的走到阳台上抽烟。
烟草在指间明明灭灭,直到一根燃尽他也没抽上几口,他记得这人不喜烟。
又洗了一个澡刷了牙把烟味洗尽,他方才轻手轻脚的上床,小心翼翼的避开苏意的伤口把人抱进怀里,闭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