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兄长的成竹在胸不同,江远清觉得自己再没有今天这般焦急了,怎么可能呢?自己隐瞒了这么多年的隐秘,也只有达珍才隐隐猜出了一些,皇兄他是怎么知道的,母后那边怎么可能得到消息呢?这怎么可能!江远清焦虑得几乎要疯了,可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得保持冷静,他甚至不能像刚刚那样不肯面对事实,皇兄这边他肯定是猜到了的,母后那边甚至已经要着手对付阿寻了,这一点他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在江远清如今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他从没有像此刻一般,完全放开了仪态的束缚,从小到大他便被教导着要按宫中的方式行事,要成为众人眼中出类拔萃却又远远比不上他皇兄的皇子,他一直就拘束在这样的条条框框中,唯有与沈茂寻在一处时,才敢放松下来,才可以稍微挣脱一些束缚,但这样是远远不够的,阿寻……江远清用力紧握住自己的手,直到掐出血痕来,才能勉强保持住冷静,他甩开了一直跟随着他的侍女太监,管他们到底是属于哪一方的人呢,管别人是怎么想的,江远清只一心向着那个目的地猛跑,甩开了束缚,奔跑,他还是第一次感受这样的自由。
火急火燎的江远清正向沈茂寻暂居的宫殿跑去,只是沈茂寻身份不高,又是待罪之身,暂时禁足的地方自然离皇城中心的皇帝寝宫很远,江远清便是想要赶来,以他的速度只怕还要一段时间。可现在,沈茂寻就已经面对上了他此世最大的危机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沈茂寻忽然觉得呼吸不畅,他下意识的挥开了人捂住他的手,不对,怎么挥不开?沈茂寻拼命挣扎,到底给他挣扎出了一个可以呼吸的缝隙,稍微呼吸了点空气,沈茂寻也能有了点思考的余地,这是有人要杀他,但是现在来杀他的无论是哪一方的人,人手估计都不会太多,毕竟他明面上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医,一两个人就足够完成任务了。
但真要那么看他,那就大错特错了,你以为达珍女子防狼术速成班小爷是白上的吗?在这个方面达珍倒不完全是想给江远清增加一点障碍,只是他觉得沈茂寻还是要有些自保的能力才好,沈茂寻过去的战斗力只有负五的话,现在就有正十了,这可是个巨大的进步,而现在,这点进步救了他的命。
那人见捂住沈茂寻的口鼻不大奏效,直接将手松开,想去掐住沈茂寻的脖子,沈茂寻下意识的往下一缩,避开脖子的要害地位,下意识的按照达珍所教的,用膝盖往那人的□男子要害处狠狠一顶,这是达珍重点教导他的一招,力求达到下意识的程度。
这时候沈茂寻也就下意识的使了出来,他倒是没想过那人要是个女子该怎么办,但那膝盖一顶上去,沈茂寻便觉得有些不对,这不是顶到男子那话.儿的感觉,他又下意识的带有研究性质的多顶了好几下,心里却想要掐住他脖子的手劲可不是一个女子应有的,这时候沈茂寻只觉得膝盖上头有些湿湿的,他心中一动,默然想到这个宫中还有一类人,宦官,那自己腿上湿湿的不就是……
沈茂寻狠狠的用肘尖击打了那人的脖子,在医生常有的略微洁癖的催促下,爆发出了远超他平时的实力,三下五除二的将人敲晕推到了地上,沈茂寻坐在床沿,长长的嘘了口气,只有一个人那就好办了。他又起身用那人带来的绳子将那个宦官紧紧的捆住,这才想到了后怕,腿都觉得有些软了,按说这种危及到他生命的事情,他又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可上一回在宏郡,平民暴动的时候还有江远清护着他,可是现在……却只有他一个人。沈茂寻拿起了他手边的瓷枕,狠狠的又给了那个看着要醒来的宦官一下,啊啊啊,好烦,不要给小爷找事了。
江远清一路狂奔,到了那处小院子前也没多看看,推开门便冲了进去:“阿寻……”他只说出了个称呼,剩下的话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小院子里一瞬间灯火通明,连正在后怕中的沈茂寻都吓了一跳,踹了那袭击他的人两脚,连被弄脏了的裤子都来不及换下,便冲了出去,不管外头的人是敌是友,他总之是不想在这个房间里待着了。
“九殿下,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有雅兴到这里来呢。”这群人为首的是个年纪不小的嬷嬷,就是她对江远清的印象一直不错,在谢太后面前也帮他说过不少好话的,可是现在,她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沉痛:“殿下,您怎么就走了这样的错误的道路呢。”江远清干笑了两声:“嬷嬷这是何意?我只是听闻沈太医这边好像出了点事,这才来看看的。”
“殿下……”那嬷嬷叹了口气:“殿下为何要来呢……”江远清清楚的知道,这个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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