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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班教学的大课上,穿着绿色polo衫的地中海教授正坐在多媒体前,不急不徐地念着ppt。
台下鸦雀无声,上百号人几乎都低着头,整间教室安静到甚至可以听见隔壁老师激情解题的声音。
这种到了期末不用考试的选修课,私底下经常被简称为水课,只需要保证自己的出勤率,然后在临近结课时再花上一两天时间赶交一份课程论文基本就能合格。
骆其清斜托着下巴,偶尔抬起头来瞄一眼那个估计比他年纪还要大的ppt,然后照着讲课进度把课本翻个页,再继续玩起手机五子棋。
本来只是想着当作课堂消遣,哪知道他随手选了个地狱模式,就被对面人机以九战九败的光荣战绩虐到怀疑人生。
一生要强的骆其清毫不犹豫选择了再来一局。
五分钟后,眼看着第十局也要以同样的结局结束,骆其清索性先停了下来,用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人:
“凡子,待会吃什么?”
先用吃饭话题来换换思路,说不定待会再看棋局就能找到破绽,然后实现绝地反击。
许久不见郝宥凡有反应,骆其清扭头一看。
只见这家伙趴在桌上,呼吸起伏均匀,不出意外的话已经彻底睡死了过去。
“......”
教室里没有起伏的讲课声还在继续。
两侧墙上印着极为醒目的“课堂专心听,不做低头族”
十字标语,黑板上方挂着电子时钟,秒针一闪一闪。
距离下课还有二十五分钟。
骆其清捏了捏发酸的肩颈,还在纠结接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而就在这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接着就挺直腰背开始在教室里搜寻起某个人的身影。
自从赛车协会的第一次集训过后,骆其清就对周棘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当天训练完他就加上了周棘的微信,在那之后没事就会约他去训练场一块跑几圈。
周棘虽然不是每次都有空,但偶尔也会赴他的约。
在赛道上,他很喜欢这种势均力敌的感觉,不用担心望尘莫及抑或是遥遥领先,只有这样才能不断让他突破原先的水平。
说来也奇怪,或许是那人的气质实在太过出挑,按理说骆其清对刚认识不久的人都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熟稔地记起,可是对于他,骆其清不仅仅过目不忘,而且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就在人群中锁定他的位置。
周棘坐在比他还要靠后几排的位置,从这个角度能清楚地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眼尾上挑,鼻梁高挺,宛若造物者最伟大的作品。
他身子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垂着眼眸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骆其清无意识多看了几眼,直到后排同学注意到他的目光,他才又飞快转身回去,打开了和周棘的聊天框。
他们的聊天记录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基本清一色都是相同的内容。
【Qing:放学去训练场不?】
【。
:要开会】
【Qing:去训练场不?】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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