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如墨,入夜而归。
近几日,京城明里暗里都消停不少,就连四方城门都照例打开,允许百姓出城进城。许舟原打算就在这两日出城一趟,到城外陆家庄,芸娘的老家去看一看,可是明天又要去一品祥符楼一趟,去陆家庄接芸娘的日期又得往后推。
这几日,许舟也不知怎的,这心里莫名堵得慌,就像是一颗大石头悬在胸口位置,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许舟觉得,自己的第六感有时也很准,他现在只是打心里希望,在乡下的芸娘果真如白家表妹说的那样,只是乡下事情多,陆家亲戚连襟多,需得耗费诸多时日一一拜访,一时半会赶不回来罢了。
清水大街,许家老宅。
许舟收拾心情,趴在门上听了许久,没听见水流哗哗的响声,方才安心推门进去。
如若不然,要是又看见什么不该看的画面,许舟怕自己小命不保,更怕白家表妹等芸娘回家告状:表姐,姐夫是个无耻淫贼,偷看我洗澡!
那,许舟可真是有嘴说不清。
推门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想来白家表妹已经睡下。
许舟随手插上门栓,蹑手蹑脚的,也要回屋睡觉。
蹭——
突然,黑暗中,寒光一闪。
金属长鸣声响起,许舟欲躲,却已经来不及。
好快的剑!
许舟一时愣在原地,刹那功夫,眼前便出现数十道长剑残影。呼呼剑鸣声在耳边不停响起,每一次响声就预示着长剑刺在耳边。
院落中,白鹞鹰右手执剑,以许舟为中心,耍了一套无名剑招。
但凡失误一点,许舟便要去见阎王。
一刻钟后,白鹞鹰收剑回鞘,头上高马尾一扬,更是潇洒不羁,只是脸上愠色不减,似乎还在生昨夜的气。
许舟压抑住即将要跳出来的心脏,呼出一口浊气,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表妹,好剑法!”
“你也懂剑?”
白鹞鹰把剑抱在怀里,侧身轻蔑瞥了一眼,反问一句。
“不懂。”许舟摇摇头,赶忙岔开话题,又道:“表妹,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等你!”
许舟下意识后退一步,心中不安:“等我作甚?”
“杀你!”
白鹞鹰一记怨毒的目光直射而来,许舟只觉从脚底板凉到天灵盖,死期不远。
昨夜误打误撞,把白鹞鹰浑身上下看了一个遍。
今早,许舟天不亮就跑了,就怕面对白鹞鹰,不知作何解释,现在倒好,表妹的气还没消,要杀人!
“表妹真会开玩笑,夜深了,早点回屋睡觉吧。”许舟故作镇定,打趣一句,便要绕开身前挡路的白鹞鹰。
早知如此,许舟就不回来睡觉了,在县衙凑合一晚也不是不行。
许舟往左走,白鹞鹰跟着往左走,始终挡在许舟面前,一步不让。
“别闹。”
“没跟你闹。”
许舟无可奈何,知道白鹞鹰说的是气话,要杀早就杀了,还等到现在?
“昨晚的事情真是误会,姐夫给你赔个不是,这事就算过去了好不好....”
白鹞鹰一皱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你还敢说?”
正说着,就又要拔剑,许舟赶紧拦住:“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千错万错都是姐夫的错.....这样吧,你想要什么,姐夫买回来给你赔礼,你看这样好不好?”
白鹞鹰一掌推开许舟,拉开二人间的距离,又道:“赔礼就算了......今日表姐从乡下来了一封信,在屋中,你自己去看吧。”
风紧扯呼!
许舟眼前一亮,也不再多言语,百米冲刺似的冲进屋子。
白鹞鹰在后直摇头,心里嘀咕:也不知教主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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