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他的手,“好好养伤,别想些有的没的。”
沈寒御反手将她柔弱无骨的纤手包裹在掌心,低声说:“让你爸把户口本快递过来?或者,我安排人去取一趟?”
桑浅浅静了两秒,“今天已经跟我爸说了,他回去就寄。”
上次去粤城提亲那次,桑浅浅本来是要回家拿户口本,好和沈寒御在明城领证的。
她记得自己已经将户口本收进箱子里,可到了明城,却怎么都找不着。
打电话回家一问,说是户口本掉在她卧室的沙发上,被抱枕遮住了。
桑浅浅本想给她爸打电话,让把户口本寄过来。
桑明朗轻飘飘地说,“着什么急,让沈寒御等等怎么了?这离着婚礼也就十来天,这十几天里,你要是后悔了,随时能走人,可你要是领了证,你就跟沈寒御绑上了,想分开可就没那么容易。”
桑浅浅当时没听他的,还是接着拨电话,结果被桑明朗把电话抢了。
“爸过几天不是要来明城?到时让爸带过来不就行了?这可是户口本,寄丢了怎么办?”
桑浅浅一想也是,后来特意叮嘱他爸,记得来明城带上户口本。
谁知她爸走得匆忙,竟把这事忘了,以至于,她和沈寒御婚礼都办了,到现在还没有领证。
然而那个婚礼......其实也都没有办完。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此刻,或许都算不得夫妻。
窗外橘色的夕阳,已然彻底黯淡下去。
秋日的晚风有些凉,顺着开了一点缝隙的窗户吹进来,窗帘微微地飘动着。
有些许清新的凉意沁入,带着桂花的甜香。
“浅浅,对不起。”
病房里没开灯,在黄昏里显得很是静谧,沈寒御喑哑歉然的声音,也就异样清晰,“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美好的婚礼。”
本该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却反而,成为笼罩在她头上的阴影,或许是余生都不敢再回想的记忆。
“跟你没关系。”桑浅浅心里又软又酸涩,“寒御,都过去了。”
“我受伤,和你的梦有些相似,但绝对不会完全一样。”
沈寒御凝视着她,“警方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这件事,该是到此为止了。别想太多。”
对谢时安的怀疑,没有必要告诉桑浅浅。
若真是谢时安,他自会让他付出足够多的代价。
但这些,是他和谢时安之间的事,他不想,也不会将她卷进来。
桑浅浅明白沈寒御话里的意思。
他是在告诉她,不需要为这次枪击案担心,他和她,也绝不会走到梦里那一步。
可她,怎能不担心。
枪击,重伤,还有那颗子弹离着心脏的距离。
一切都和梦里诡异的重合了。
桑浅浅勉强笑了笑,“我知道。我不会多想,你也是,要早点好起来。”
沈寒御看着她,说不出眼前的女孩,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可一种本能的,敏锐的直觉,却提醒他,桑浅浅有些不对劲。
桑浅浅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轻轻从他掌中抽出手,站起身,“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掌心绵软的温暖顿时空了,沈寒御的心也空了空。
他眸光沉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冷声道:“浅浅。你是想要跟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