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仅凭一人之力,手持一碧峰剑,横空出世,在漓楚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救下当今丞相之女柯莹雪,被当今皇后赏识,力排众议,越级封为大将军,今后五年内,经历大小战役百余场,竟从未输过。人称常胜将军。
碧峰剑,天下绝无仅有的几把名剑之一,长剑出鞘,光华绽放,清湛从容,剑刃如壁立千丈的断崖,崇高巍峨.....更传他的剑法诡异莫测,变化多端,天下无人能敌。所以一定不能让他出剑,必须要一击即中。
自古美人配英雄,渭国的最知书达理,娴静端庄的柯莹雪,也在他救下她之后,下嫁于他为妻。一时间传为佳话。
这些便是两年前薛空和凌吟两人收集而来的情报,现在她没有更多的时间去需找更多有关于他的消息,可是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杀了他。
冷玉儿静如明川的眸中隐着冷锐坚定的光芒,只待常胜将军走进这间屋子,袖中的碧水便会无情的插进那人胸膛之中。
碧水,那宛如出水芙蓉,雍容清冽如泉水一般流动着寒光的短刀,正适合于藏入袖中,杀人于无形。只是碧水,常峰.....她心中忽而有一丝不安与焦躁,恍惚有什么事情在一瞬间闪过心间,却又无暇顾及,她的眼前又染满了血......
琴声起,舞步飞,腾挪跳跃,似足下生莲,水袖飞扬,似凤翥龙翔,纤腰楚楚,似回风舞雪,衣袂乍飘,似飞花逐流水,顾目生情,水波流转,迅若飞凫,飘忽如神。
“你若不死,就替我们报仇吧......”梦魇中,那个女人抱着她七个月的孩子倒在血泊中,绝望的说道。
不,那不是梦,她确是冲着她点了点头,如今她终于知道凶手是谁了,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她去报血海深仇。她一定要杀了他,她也一定要让他死在冷翡儿的倾城舞之中......
那些抹不掉的记忆在心头千回百转,恍惚间踏错了几个舞步,蓦然回首,灯光阑珊处,她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宁远?他居然还没走,三年之约,他果然守了。只是那又怎样呢?
三年前,他是状元,前途远大,而她却是逃犯,朝不保夕,他们有云泥之别。三年后,他依旧风神潇朗,意态孤高,漠视着权贵,而她却手染无数血腥,倾国红颜,祸乱天下,那所有的宠爱岂非也是她致命的打击,也许有一天,她没有用了,她也会像尸骨未寒的杨贵妃一般,被他吊死在马嵬坡上。她微微苦笑着,他们依旧有云泥之别,再也回不到那个没有距离的童年了。
“只是今天你莫要成我的阻碍,否则,我也只剩下一死了......”冷玉儿望着那个一杯接一杯独自饮酒的宁远,嘴角掠过一丝悲哀的苦笑。
唇畔含笑,眉梢蕴情的陈怀清,看似慵懒的坐在席间,俊美的脸上泛起痴迷的惊喜,一言不发,仿佛目驰神迷的望着那个场中翩跹起舞之人,漆黑如夜的眸中却带着一丝深沉抑郁的莫测不定,好像有惊涛骇浪撞击着心间。
“宁大人,常胜将军怎么还没来?”良久,他眼含惊喜,淡淡而笑的说道。
“陈大人,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一时乍见必有很多话要说,想必常胜将军马上就到。”宁远独饮完杯中之酒,微微垂首笑道,眉宇间却是一副孤高漠傲的神色。他永远漠视这种靠逢迎拍马,不择手段钻营而博取高官厚禄之人。只要他不问,他也便懒得说,反正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他。
“是啊,他一定没想到常夫人也会跟随而来,只是可惜这么美的舞蹈,他竟没有眼福。唉,这丝竹之声却是呕哑嘲哳难为听,可不配这么美得舞啊......”陈怀清啧啧的惋惜道,依旧目不转睛。
宁远本听丝竹之声不甚好,便只顾喝酒,未曾看那场中之人所舞,如今一听陈怀清的感叹,也转头看起了舞蹈。只一眼,便已神色微变,这边关穷乡僻壤怎会有如此精湛美妙的舞蹈?
珠缨炫转星宿摇,花鬘斗薮龙蛇动。但见场中白衣飞舞之人踏着轻盈绝妙的舞步,衣袂飘飞恍然如惊鸿天上人,琴声陡高,长袖一扬,漫天的飞花带着奇异的幻香迎面而来,她就在那场飞花中曼妙生姿,不,应该是在飞雪中蹁跹飞舞。
门轻轻的响起,此时她的眼睛中已蕴涵着冷潇无情的杀机,仿佛整个屋子已是飞雪潇潇,但见她纤足点地,凌空跃起,袖中之刀已划出轻纱之间,带着破空之声,袭向那个从门间已跨入半个身子之人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