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选择不是应该尽快把自己摘出来,以图后策,难道他是仗着自己是两朝元老,冷玉儿不敢对他下手不成?
“杨泓既已承认杨泓所犯下的过错,那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但是名字,恕杨泓不能说,孩儿不孝,犯下天大的罪过,辱及先祖,还请父亲亲手杀了孩儿,向琬琰请罪。”重重的对着身边的父亲叩了三个响头,杨泓古井不波的说道。
杨泓叛国,作为他的亲生父亲亲手奉上自己儿子人头,向琬琰郡主请罪,这般大义灭亲,任谁也说不出什么,他杨家也不会因为他的缘故付出沉重的代价,这件事情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他早就想好了,也算计好了。
“好,死在侩子手手中,不如死在我狂龙金枪手中,也不枉我们父子一场。”惨然一笑,不只是雨水还是泪水划过那明显苍老的脸上,杨藩大声笑道,笑声苍凉苦涩。
“取枪。”那张静冷如雪的容颜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却是淡淡的下令道。
刑落随即了然的退下取枪,看来今日必定是血溅宫廷。不过,此时众人才看明白,像那誓死追随方玄空、方明霜二人的杨藩,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刻选择背叛,他这是在利用自己的儿子给她琬琰郡主立威,让那些蠢蠢欲动者不敢在作出任何事情,毕竟现在的情况必是以雷霆之势,才能够镇得住那些贪图安逸之人。
一杆银枪,一杆金枪,两条矫健在雨中如青龙吸水,似猛虎下山般纠结在一起。雨如琉璃在枪尖飞溅开来,金枪出动时如游龙戏水,急攻时如毒蛇吐信,银枪撤步时地动山摇,反身暗挑是如山崩地裂,两种同样的武功,步伐相同,招式相同,一个人手中的枪略微一动,另外一个人便立即做出反应,这是几十年来的习惯,一时半刻如何能改的了?
三十年前狂龙金枪杨藩,以一杆金枪,忠心耿耿的追随方玄空南征北战,攻城略地,杀人无数,血流成河,才创下今天万里江山的基业,而如今手中这杆枪却是在要自己儿子的性命,这难道是生灵涂炭、血染江山的报应吗?
金蛇伏地猛跃起,托镖回马刺腰中。
上断咽喉下断阴,梨花点头刺中心。
但见那银枪挑把转身间如玉女穿梭,奥妙莫测的直刺而去,金枪一闪,翻转间,托镖回马直刺向杨泓的心头,那一剑刺下去必死无疑,杨泓微微一笑,坦然受死,自从走上那一条路,他便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
然而那抹笑意还未从唇边扬起,一袭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直挡在他的身前,鲜血飞溅开来,迷蒙了人的眼,亦迷蒙了人的心,雨一直下着,那挡在身前的一袭白影如雪一般的冰冷,如雪一般的洁净,亦仿佛如雪一般的脆弱。
时间仿佛静止在那一刹那,一袭似雪白衣,蓝眸如海,白发萧萧,整个天地静寂得针落可闻,没有说话,唯有冷玉儿微微的叹息声掩藏在那雨落的声音中,没想到,她竟没想到在这里也碰上了熟人,红唇轻启,轻灵似水的声音打破所有的寂静,带着深深的惋惜,轻声唤道:“玉人。”
玉人如雪,雪如花,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时最美好的感觉,她就像那冰雪一般的干净、唯美,纯粹,只是没想到她也会笑,而且笑起来像是那天空中飞舞的雪花,可是他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他们效忠的国家不同,而现在,他们是不是能够在一起了?
“玉人。”金枪回撤,鲜红色的血再一次直飙了出来,那一个只有在梦中回旋的熟悉身影,由于惯性倒在了他的怀里,杨泓仿佛梦呓一般的轻声唤道。
“我很高兴......”鲜血浸染了白色的衣衫,玉人无力的依偎在杨泓的怀里,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带着明亮的笑意,静静的望着杨泓,轻声笑道。
染血的手指轻抚着剑眉星目的眉宇,玉人笑得很开心,很快乐,是的,很高兴,她很高兴,他宁愿死也没有出卖她,她很高兴还可以见到他,她很高兴能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偎在他的怀里,她也很高兴一切都结束了,终于在痛苦与杀戮中结束了。
原来有些事情最终是以死亡来结束,慕容倾城再一次得逞了,利用对杨泓的控制窥的玉无情的一切,利用对玉人的控制,安插奸细,得到渭国一切的有关信息。冷玉儿唇边溢出一丝苍白的惨笑,忽然觉得很累,累的她无法掌控这世间,哪怕是极其细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