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三个儿子都在本家留宿。沈含凯打了个招呼就去休息了。看见剩下两个儿子要走,沈啸荣道:“含青,含玉,你二人坐下,我们聊聊。”
沈含玉见父亲坐在那,连回去更衣的意思都没有,知道他兴头还未过,虽然客人遗留下的脂粉味和混杂香气让他极其不适,可还是恭敬陪在一边。沈含青则脸色阴晴不定,看起来比沈含玉紧张很多,低着头心事重重的也坐下。
“青儿,这几日都在哪里疯玩,听说都不怎么着家。还有你,玉儿,你的事一会儿再说。”
沈含青偷看着父亲脸色,挠挠头,表情迷茫:“也没去哪儿啊。不过就在自己住处写字画画罢了。”
沈啸荣无奈的皱起眉头:“你也该长大了。天天弄这些东西,有什么大出息,还有最近我听说你又去吃戏子胭脂了,都什么年纪了还这么胡闹。你想想自己身份,难道一辈子这样过不成?早知你现在是这个样子,当初就不该让你跟着一斋这个老鬼到处放羊散玩。”
沈含青本来低头听着,大气也不敢喘,一听父亲说起自己养父森琴一斋,脸色沉了下来,有点不服气的动了动嘴,欲言又止。
沈啸荣侧着头,瞪着沈含青:“怎么,不服气?你爹说错了不成?你说说做点什么不行,偏要和那帮唱戏画画的混在一起。你结交他们我不反对,可不能过了头的疯玩。听懂了没?”
沈含青听到父亲这句威严的讯问,仅存的一点底气泄得干干净净,只得低着头小声应了句是。沈啸荣满意的吐了口气:“恩,这还不错。含青,你不小了,其实我想了一下,你这么不长进,还是跟你没有成家有关。这人哪,该到什么年龄就要办什么事。这事我已经替你想过,不如你找个女子,成个家何如?”
沈含青低着头沉默不语,沈啸荣轻咳一声,偷看了下儿子脸色,继续说道:“含青,今天来的这些娇小姐里,你觉着哪个好啊?”
沈含青把脸往旁边转转:“我没细看,哪里知道。”
“那你看那位罗小姐,何如?”“哪个罗小姐?”
“你这孩子,还跟我装糊涂。刚刚你送她翠竹图的时候不笑得挺高兴的么。”
“不喜欢。”沈含青别扭的扭着脸,脸上带了丝少见的倔强神情,语气生硬。沈啸荣脸上现出怒色,刚要发作,忽觉有人轻轻碰了下自己手臂,转头一看,见三儿子沈含玉用眼神示意着,到嘴的咆哮便咽了下去。
“爹,二哥这几日其实没做什么,他闲时不过就是精进画艺,刚刚给罗小姐作的画您也看了,能有这样的精湛技艺,二哥平日一定是下了功夫的。如此这般在这些青年才子里,二哥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比起我和大哥,二哥才是有真功夫的人。哪里有您说的那样不堪。至于您后来说的那件事,既然二哥那边的态度还没有明朗,不如再等等,何苦为了这等小事生气。”
沈含玉的一番轻声细语仿佛有镇定人心的魔力,沈啸荣脸上的怒色渐渐消失,表情平静下来。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罢了,你弟弟说得也是。是爹太急了。慢慢来吧。含青,去休息吧。我和你弟弟再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