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焦氏兄妹,沈嫣心里得到了某种满足。但与之同时,她发现自己也被这兄妹二人虚虚实实的一席话给弄得越发糊涂了。本来清醒的思路,也被这二人扰乱。
二皇子,究竟是否是焦怀玉与李承启的骨肉?指使乳娘害沈嫣的,又是否真的是焦怀玉?直至见过郭暄,沈嫣方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判断。
当日,因为李承启的到来,刑部小官员外郎郭暄在沈嫣处禀报案情被打断了,沈嫣心知他只是有了猜测而未有确凿的证据,甚至是肯定的判断,因此顺势让他退下,并给了他三日时间去将华清殿一案查查清楚。在华清殿用了午膳回到西宫,沈嫣听宫娥说李承启在御书房与大臣商议国事,便让苏游谴人将郭暄引到了御花园见面。
御花园内有一处观景楼,名曰帝观。楼高三丈,站在上头远眺,不仅可见宫闱的景致,便是整个皇城,也好观瞻。
实际上,这帝观楼,没有皇帝的旨意,后宫妃嫔是随意上不来的。沈嫣能随意,只因高兴时从李承启那里要了个百无禁忌。
在帝观楼上摆几样点心,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仰看晴空万里,俯瞰繁花似锦,便能让人平静。沈嫣仅让崔嬷嬷和惜玉在左右侍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逍遥自在。
却说这样令人神往的帝观楼,自也不是哪个官员想上就能上得来的。此次郭暄有幸,托西宫皇后的福能站在皇宫的最高处瞻仰天地,便是他几辈子修来的。向尊贵的皇后行了礼,他也免不了被周遭的景致所震慑。
皇宫,是如此之大,宫殿,是如此恢弘。京城建筑无不环绕着它而存在。衬出一个不受侵犯的浩瀚地界,令人敬畏。
“郭大人请坐。”沈嫣示意他在自己身侧的位置坐下来,愿与他一同吃点心,喝茶,看风景。
郭暄虽然惊诧皇后会如此瞧得起自己,但并没有因为她的重视而展现惶恐。点了头,他很快坐了下来。起初,他是有些拘束的,直至喝下一杯暖茶,听得沈嫣问他华清殿一案查得如何了。他才信心满满地,毫无不自在地说出了自己的见地。
“我从华清殿乳娘家人处得知,那日前夜。乳娘家收到了乳娘从宫里托人带出来的许多银两。按照他们对所托之人长相的描述,我找到了那个帮乳娘传送银两的小太监。这名小太监,是华清殿的,名作柱子。柱子与乳娘关系要好……”
“本宫要听的,并非这些。”沈嫣忽地打断了郭暄的话。她抿了一口茶水,紧看郭暄道:“本宫要你告诉我,想要陷害本宫的,到底是何人。”
听言,郭暄起身,规矩地立到了一旁。拱手答:“微臣无凭无据,不敢妄言。”
“好。”沈嫣收回在他身上的视线,端着茶。悠闲看向远方,只问:“那你先且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问,不小心摔了二皇子的,可是本宫?”
“断断不是。”
“第二问,指使乳娘诬陷本宫的。可是焦贵妃?”
“不是。”
听得这样毫不犹豫否定的回答,沈嫣唇角不禁露出了一点高兴的笑意。再看郭暄时。她几乎含有几分新奇之色。“你如何断定,不是焦贵妃?”她想要证据。
郭暄头前因为被打断了话语,还有些不自在,待沈嫣言及此处,他的信心又回来了。他欲开口之前,沈嫣再度示意他坐下,他更觉轻松。
他告诉沈嫣,即便焦贵妃想要诬陷诽谤她,也没有理由用二皇子的性命作为筹码。这是其一,其二,事发之前的三日内,焦贵妃都没有单独与乳娘接触过,这一点,华清殿几位宫娥的证词一致;事发之后,焦贵妃还亲自审问了乳娘,乳娘仅跪地请罪,宫娥为证。除此之外,华清殿与乳娘交好的小太监柱子说,他亲眼看到,事发前一夜,乳娘在少有人至的南苑,见过两个神秘人。而刚一见到这两个神秘人,乳娘便跪在地上,直到二人离开。
如此说来,焦怀玉拿自己的孩子陷害沈嫣并非事实,借刀杀人的,着实另有其人。沉思片刻,沈嫣试问郭暄:“依你看,那神秘人会是何人?”
“娘娘心知肚明,又何须微臣揣测?”郭暄微低下颔,并不多言。他还解释:“还是那句话,无凭无据,微臣不敢妄言。这个案子,微臣也只能查到此处了。微臣才疏学浅,没能将真正诬陷娘娘的人绳之以法,实在惭愧。”
“至少,你还了本宫一个清白。”沈嫣微微而笑,旋即道:“回刑部,你将你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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