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讲。我猜想你下决心要杀死你婆婆。你相当有把握可以找到合适的药,在这一点上,你之前的护士训练对你很有帮助。你选了洋地黄毒苷,你还拿了杰德大夫的皮下注射器。你去了你婆婆那儿,注射器里已经装好了药水。你轻易地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由于你受过专业护士训练,你做得很熟练,将药注射进去。你婆婆还没有反应过来,你就已经干完了。而远远的韦夫人和皮尔斯小姐只能看见你弯下腰和她说话,然后,你故意搬了把椅子,看上去好像和她亲密交谈。她的死是一瞬间发生的。你坐在那儿和死人说话,但谁能猜到呢?随后,你搬走椅子,去了下面的大帐篷,发现你丈夫在那儿读书。你很谨慎,一步也不离开大帐篷。你确信博夫人的死会被归罪于心脏病。但是你的计划只有一个地方出现了破绽,杰德大夫因为疟疾发作,躺在帐篷里,你无法把注射器还回去。而且你也不知道大夫已经发现注射器丢了。纳丁,这是本来完美无缺的犯罪行为中唯一的破绽。”
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几分钟后,伦诺突然站起来,他叫着说:“不,这是该死的胡说八道。纳丁什么也没干。我母亲,我母亲那会儿已经死了~~~”
“哦?”?u鹤仿佛早已预料到这种结果似的,她将视线从纳丁那儿慢慢移向他,缓缓地说:“这么说,是你杀了她了,伦诺先生?”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伦诺跌坐在椅子里,颤抖的捂住了脸:“是的,不错,是我杀了她。”
“你从杰德大夫那儿拿走了洋地黄毒苷?”
“是的。”
“什么时候?”
“那天早上。”
“还拿走了注射器?”
“是的。我知道我妻子要离开我,我完全崩溃了~~~”
纳丁尖叫着说:“不会是伦诺!你是下午才知道的,在下午爬山的时候我才告诉你的,你怎么会事先就准备好这些东西?”
?u鹤直视着他说:“伦诺先生,您最好对我们说实话。”
“好吧。”伦诺长叹一口气说:“那天下午我离开纳丁时,我完全崩溃了。我从来没想到她会离开我,跟别的男人走。我几乎要疯了。一直到营地的时候我才清醒过来,我告诉自己,我一直都是可怜虫。我早就应该反抗母亲,离开家了。然后我就想到现在还不算太晚。当时,我母亲就坐在那儿,我决定把我的计划告诉她,我要和纳丁一起离开~~~”
“哦,伦诺!”纳丁长长地叹了一声。
他接着说道:“然后,天哪,她死了!坐在那儿,死了!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已经麻木了。我机械地走着,从她膝上抬起她的手表,给她戴在手腕上,那可怕的、绵软的死人手腕~~~”
他浑身一颤:“老天,真是可怕。然后我就跌跌撞撞地奔下山去,进了大帐篷。我应该叫人的,但是我做不到。我就坐在那儿,翻着书,等待着~~~”
“这么说,在伦诺回到营地的时候博夫人已经死了,那么是谁在这之前杀了她?看来这个家族中只有一个人选了~~~”?u鹤看着那个年纪最小的女孩说:“那就是吉妮!因为只有吉妮具备作案时间,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营地。是你吗,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