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隐藏的魔鬼,在特定的环境、心境下,这种魔鬼会是不是冒出来,迫使人做出犯罪的事情。这一点,涵冰相信,她自己就曾经差点做过一次魔鬼。但有一个人绝不可能变成魔鬼,那就是妘鹤。妘鹤尊重生命,她从不赞成别人私自解决他人的性命。像妘鹤这种人真的也会变成魔鬼吗,涵冰不相信。
五月里,这是在青龙峡的最后一天。此时,窗外依旧是雷霆大作,风雨交加。室内虽不算很温馨,但至少能躲过风雨的侵袭。
一阵敲门声,曹树森从门外钻进来。是的,他就要走了,上楼来是为了向妘鹤涵冰告别的。他神态稍稍带着一些沮丧,在这里的几天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惊心又漫长。
妘鹤示意他坐在床对面的沙发椅上,涵冰则又续了热水端给他一杯茶。
曹树森抱着茶杯低垂着头,继而,他有些自嘲地说:“我也算是半辈子的人了,在大家眼里我事业有成算是成功人士。可是我的感情生活一直不顺,就像是一只漂泊的船,怎么也靠不了岸。这倒让我想起来那首刘若英的老歌《我想我会一直孤单》:我想我会一直孤单,这一辈子都这么孤单。天空越蔚蓝,越怕抬头看。电影越圆满,就越觉得伤感。当孤单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习惯到我已经不再去想该怎么办。
不知怎么的,提到这首歌涵冰竟然想到的是尚武。无疑,尚武是一个悲剧人物。孑然一身,孤单地生活,在百无聊赖之中寻求他人的刺激和抚慰。这种人说到底很可怜。
“李霞怎么办呢?李霞不会跟着你走吗?”涵冰很直白地问他。
他有些吃惊:“李霞,我和李霞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梅雨还在的话,我或者会和她在一起。当然前提条件是魏新文和她离婚才行。”
妘鹤微微一笑说:“是啊,无论如何,生的人还是要继续活下去。属于你的缘分或者就在前面等着你呢。”她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暴风雨说:“就像这风雨,过后总会见到彩虹!”
“我们都这样想吧。”
又一阵脚步声,肖清华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他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原来是一盘香椿炒鸡蛋、一盘烧茄子、一盘牛肉、一盘竹笋肉片,两碗米饭,几瓶啤酒。
“涵冰让我把午饭端到楼上呢。”
妘鹤看看腕表,果然已经十二点了。这天气什么时间都看不出来。妘鹤从床上爬起来,脚腕还没有好利索,她走起来依旧有些瘸。那样子竟然和尚武有点像。尚武因为先天性的残疾。一只腿长一只腿短所以走路也是这样。
“曹哥,和我们一起在这里吃饭如何?”妘鹤客气地对曹树森说。
曹树森急忙站起来道别说:“不了,我还要赶着回去呢。我昨天预定了一张床。已经送过去了,我要回去布置一下。”
然后他把门轻轻关上,和肖清华一起下楼去了。
在这种天气下,妘鹤竟然有些伤感,像这些萍水相逢的人就这样从自己的人生中消逝了。像两颗流星。匆忙一聚,接着又各自按照各自的轨道运行不再见面。
涵冰已经开吃了,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嚼得滋滋有味,然后又打开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半罐子下去。这才开口说道:“来,我们边吃边说。也来个夜雨闲话什么的。你不是说古人都喜欢在天气不好的时候,找几个朋友喝酒聊人生吗,我们也这样试一下。”
妘鹤微微一笑。坐下来,还真饿了。她吃了一块茄子,然后才开口说:“说到哪儿了?”
“尚武怎么死的?你说你杀了他!”涵冰继续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咚地放下啤酒罐子说:“天哪,你竟然说你杀了他!这不是真的!我才不信呢。你还是快点告诉我真相吧。”
妘鹤的筷子里正夹着一块香椿,涵冰夺过她的筷子给她扔到桌上。急急地说:“你快给我说明白,否则你就不要吃了。”
妘鹤不急不慢地又拿出一罐啤酒,拽起拉环,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小心地品了一口。做完这些,在心里酝酿了一番才开口说:“那天晚上,他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那你们聊了什么?”
“是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告诉了他。那一会儿,他伪装的所有面具都撕开了,只露出那个卑劣的内心。他冷笑,没有否认。他靠坐在椅子上冷笑。然后,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他还能怎么说?一定恨不得找个老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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