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把那该死的外套扔到她头上去?”
“如果我那样做,我的饭碗立即就没了。”
“可是,对这种女人,难道你就不想把东西扔过去吗?”
真真深吸一口气:“想,我当然想。有时候,特别是碰到夏季大甩卖,那热火朝天的日子,忙到最后,我真担心我总有一天会发作出来,真真切切地告诉每一个人,他们应该受到怎样的教训,而不是我老念叨着,是,好,对不起~~~”
“天哪,这种事你不能再忍下去了!”
真真笑得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这有什么啊。我们做的都是这样的工作。工作性质就是这样的。可是你来这里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呢?”
“我想亲眼看看。”他踌躇片刻,终于嚷嚷起来:“瞧那女人跟你说话的样子,哪怕是洗碗的王姨,若平也不会那么说话啊。对于这么粗暴无礼的行为你都得忍气吞声,这样根本就不对。”他拉起真真的手说:“不行,我看我要把你带到‘世纪庄园’去!”
真真停住了脚步。她本来一直装着无动于衷,此刻再也掩饰不住了。整个上午她都在跟那些挑剔的顾客纠缠,而张燕的仗势欺人也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一股子怨恨之情在她心里油然而生,她冲着和安东就数落起来:“那么你为什么不行动呢?出租车有的是啊。”
他盯着她,被她突然冒出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她还在往下说,怒火越烧越旺:“你为什么非得过来把这些话讲出来?你又不是真心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过了这么一个糟糕的上午之后,如果有人来提醒我世上还有‘世纪庄园’这样的地方就能让我好受一点?你站在那边,唠唠叨叨地说你是多么愿意带我离开这一切,你是不是觉得我该对你感激涕零?可是你说的这些话多么虚伪?你说的没有一个字是认真的。”
他们脸对着脸,严重妨碍了正值午餐时间的中央大道的交通。然而,他们俩只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和安东盯着她,神情宛若一个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的男人。
“那么好吧,去他的。我们就回‘世纪庄园’好了。”
他扬起手,叫过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它在路边停下来。和安东打开车门,于是真真晕晕乎乎地钻进车去。和安东对他说了声“世纪庄园”,随后便跟着她坐进车里。
他们不声不响地坐着。真真的嘴唇闭得紧紧的。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挑衅和反抗的意味。和安东直愣愣地望着前方。
他们在一个路口等绿灯,真真恶声恶气地说:“好像是我在逼你摊牌。”
和安东简短地说:“这不是在摊牌。”
出租车猛地一颤,又往前驶去。
直到出租车在健康路往左拐入东花坛,和安东才突然恢复了他的生活常态。他拍拍前面的铁架子对司机说:“去豪享来饭店。”
“我们为什么不去‘世纪庄园’?”真真冷冷地看着他说。
“就是去我们也要先吃饭啊。”
真真叹了口气说:“你总是这样,即使是一时冲动一切都安排的很有条理。”
他们肩并肩走进豪享来饭店,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和安平点了一份丰盛而可口的午餐。
他们刚吃到一半,真真就叹口气说:“我应该立即赶回店里去。时间到了,如果我再不回去的话,老板一定会开除我的,这个月的薪水就泡汤了。”
和安东摁住她说:“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悠闲地在这里享受完你的午餐,哪怕我为此回去把那店里的衣服全部买下我也在所不惜。”
真真淡淡地说:“安东,你真的是个好人。”
他们吃了最后的一道甜点—橘子薄冰,然后服务生端来了两杯餐后咖啡。和安平用勺子把咖啡里的糖搅开,温柔地对她说:“你真的很喜欢‘世纪庄园’,不是吗?”
“我们还是不要提这个问题了。而且我也清楚我们压根就不会去‘世纪庄园’。”
和安东笑了:“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建议你永远住在那里,如果你肯屈就我?”
她的视线越过咖啡边缘,凝视着他用一只手尽力稳稳当当地把杯子放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安东?”
“我建议你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