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锦涵的家里,她们首先见到的是孟兰兰。她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高高瘦瘦,一头黑发,眼睛凸起,就像是泡大膨胀的胖大海,脸上布满愁容。她的头上也戴着一顶时尚的帽子,和常静会的那顶帽子样式一样,但一看质地就知道是地摊货。她穿着一件看起来很廉价的棉布上衣。涵冰记得第一次见常静会的时候她就穿着这样的一款,但很明显,常静会是找专门设计师订做的,而她的这件,涵冰真不敢恭维。就像之前常静会说的,她处处模仿常静会,即使是一款微不足道的耳钉都要竭力买成和她一样的。想到这里,涵冰笑了。这种女人她见得可不少,内心自卑又嫉妒。
“实际上,我们刚从你堂妹常静会那里过来。”
“哦,从静会那里来的?”
“我们想找你谈谈。”
她看起来有点茫然若失。然后妘鹤建议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谈。
当她们准备走过去就座时,一个很高亢的声音传过来:“妈妈,你要去哪里?”
“我就到沙发那边去。继续画你的画吧,宁宁。”
这个女孩七岁左右,长得很瘦弱,听到她妈妈的话之后又坐下来,继续画她的小仙女。
客厅里很清净。孟兰兰坐下,她们也跟着坐下来。然后,她很疑惑地看着她们。
妘鹤明白,和这种人打交道一定要先掌握主动权他们才知道该回答什么。于是她首先发话:“这件事和你姨妈的死有关系。”
就在这一瞬间,她们竟然吃惊地看到她那双原本苍白突出的眼睛突然冒出警觉的眼神:“是吗?”
“在你姨妈去世不久前她更改了遗嘱。但是这个新遗嘱规定所有的遗产都归保姆杨洁所有。我想知道你会和你的表弟常明东和表妹常静会一起提出申诉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是我想这不可能,不是吗?我老公曾经咨询过律师,他建议我们最好不要试图申诉。”
“当然,律师都是很谨慎的人。他们的建议通常是为了尽力避免诉讼。但是有时候还是值得冒险一试。我的意思是我们都不是律师,所以看问题的角度是不同的。而常静会正准备申诉,你什么想法呢?”
“我。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很紧张地把手指头拧到一起:“我要我和我老公商量一下。”
“当然,在任何实质性的事情开始做之前,你必须和你丈夫商量。但是你自己对这件事什么看法?”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看起来比刚才还要紧张,反反复复总是那句话:“这要看我老公怎么想。”
涵冰不耐烦地说:“你自己总有想法的吧,我们问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我认为既然姨妈决定不把财产留给家人,我想我们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真是逆来顺受的人,涵冰郁闷地说:“你自己都不感觉委屈啊,毕竟是一千五百万的财产。”
她的脸一下子变红了:“是的,很委屈。我想这是最不公平的事情了。真是出人意料的结果。这不像是姨妈会做的事情。对孩子们非常不公平。”
“你认为这不像是常老太的做法?”
“是的。我想她这样做很奇怪。”
“那么有没有可能这样做不是出于她自己的意愿?或者是受到谁的影响?”
她又皱起眉头,然后很不情愿地回答说:“我不知道姨妈会受到谁的影响,她是个很有主见的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但脑子很管用。”
妘鹤点头表示同意:“杨洁和其他人也是这么说的。”
“杨洁吗?她真的是个好人,或许有点傻,但是非常的善良。所以正是因为这一点,我认为推翻遗嘱不道德。我认为杨洁不会做什么手脚。我很肯定她没有能力搞这种阴谋把戏。当然,要知道,通过法律手段的话会花很多钱,到最后可能毫无结果。当然,这么大的决定我要和我老公谈谈。他处理事情的头脑比我灵活多了。”
妘鹤停顿了一两分钟,然后说:“你认为订立这份遗嘱背后有什么原因吗?”
孟兰兰的脸上立即泛起红晕。她低声说:“我一点也不知道。”
这时,涵冰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她瞪着那双凸起的眼睛询问似的看着她们。
“我们是侦探。在常老太死亡之前,她给我们写了封信。”
孟兰兰身体立即僵硬在原地。两只手紧紧抓在一起:“一封信?关于我老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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