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头,没有答应。但洪锦却进一步果断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这一次,她是冲着崔娜雅说的:“崔姐,我和他说几句话,行吗?”
一瞬间,涵冰明白,洪锦不是傻子,她洞悉一切。这话明摆着就是告诉她,‘这里还是我的家,可以吗?就算你可以成为他老婆,但是我可以和他说句话吧,名义上我还是他的继女。’
洪锦的话让崔娜雅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她紧张而慌张地站在床边拘谨地说:“不,你当然可以,我这就出去。”她急匆匆从向门口走去,洪锦向里走了几步让她过去。她在门口停留了有那么一分钟,向里张望着对峙的两人,最后,她深吸一口气,关上门,脚步声渐去渐远。
留下来的王律师相当恼怒,他不耐烦地问:“洪锦,你有什么事?你想要什么?”
洪锦不紧不慢地走近他,坦然地坐到刚才崔娜雅坐过的地方,直视着王律师说:“我想要些钱。”
王律师严厉地说:“钱?你要钱做什么?难道你认为给你的零花钱还不够吗?”
洪锦冷冷地一笑说:“你误会了,我要的不是零花钱,我要的是很多很多的钱。我想你也知道我亲生父亲是个坏人,他做了很多坏事,其中有一项罪名就是敲诈。你应该了解,我是他的女儿,在这方面我有天赋,我也可以做到。所以我现在就想要很多很多的钱,如果你不给~~~”她停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缓缓地说,(那口气和妘鹤真像,涵冰这样想):“如果你不给我的话,我会让你后悔!”
王律师恼怒之极的时候竟然笑起来:“敲诈,你说说看,你到底想怎么敲诈我。整天吃我的喝我的,难道我养了一只白眼狼等着你反咬我一口呢?告诉你吧,别说你妈已经死了,就是她不死也轮不到你说话。这个家我说了算,我给你一点你就谢谢我吧。”
洪锦微微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那么你把氰化物放进我妈喝的药里该怎么说呢?对不起,我看见了你做了手脚。”她把手机在他眼前晃晃,几近得意地说:“难道你不知道手机还有录像这功能?”
一霎时,涵冰感觉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下来,虽然她感觉不到,但她完全可以想像出来。只见王律师愣了一下,随后他自然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洪锦微微一笑说:“我想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们对峙了有几秒。最后,王律师站起身,走到写字台前。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把它递给洪锦态度缓和地说:“当然,你现在长大了。我能理解你可能想买点相当特别的东西,随你吧。但我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的话我就当没听见。但是卡还是给你,毕竟你还是我名义上的女儿。”
洪锦坦然地接过来卡说:“那好,先就这样吧。”
她转身走出房间。当她转身走出房间的时候,王律师立即改变刚才的笑容。他怒视着她的背影和关上的门,然后转过头重重地把一拳敲在了枕头上。涵冰终于有些明白了,她睁大着嘴巴被王律师愤怒得变形的脸吓坏了。差点没大叫出来。这时,她的嘴巴竟然被一个人捂住了,惊吓和突然的变故让涵冰哆嗦了一下。她迅速转过身,看到的是妘鹤的脸,她看着微开的院门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妘鹤轻轻地拿出手中的钥匙低声说:“洪锦给了我钥匙。“她看看房间内说:“事情怎么样了?”
此时涵冰已经顾不上太多了,她急切地说:“洪锦不安全。你看到他的脸色了吗?我想我们必须告诉洪锦让她离开这里。”
但妘鹤却说:“不,我们不能带她走,她必须留在这里。”
涵冰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妘鹤计划好的,难怪她在下午把洪锦叫过来单独在书房说话。原来是这么回事。
“走,跟我走。”妘鹤拖着涵冰,绕过院子。走到房子的后面,就像路姐说的一样,果然,房子的后面有一扇小门。她们潜伏在洪锦的窗户外面,她房间的窗帘也拉开了一条缝。从缝隙里能清楚地看到屋内的情况。她们像蝙蝠一样紧紧贴在墙壁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屋内的情况。可是。屋内一直很安静,十二点,一点,涵冰的困意都上来了,屋内还是安静得很。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不按常规出牌还是一开始计划就错了?涵冰迷迷茫茫地看了妘鹤一眼,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一脸镇定,但心里却也一阵一阵的焦急。难道自己算错了?不对啊,他早该行动了。
两点到了,涵冰再也耐不住了,虽然她比较能熬夜,但多半都是在有事情做的情况下,现在不是有事做,倒像是老僧入定一般谁能受得了。
就在这时,洪锦房间的门被推开了。雨早就不下了,月亮穿过云层隐隐地露出来。透过半明半暗的月光,她们看见王律师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他径直走到洪锦的床边,从床上抱起洪锦,出了房间。她们急忙穿过院子来到客厅的窗户外。
他一直把她抱到了厨房。他要做什么呢?难道他现在就要下手?可是他要怎么下手呢?难道要在厨房大开杀戒?
只见他戴上了准备好的口罩,把洪锦的头放到煤气炉上面,然后缓缓地打开了煤气开关。
说时迟那时快,涵冰早一脚踹开了门,三步并作两步闯了进去。她先是关掉了煤气开关,然后一个左旋腿撂倒了王律师。那一刻,他崩溃了,甚至都没有反抗一下就任由涵冰把他反扣在地上。
妘鹤进来,先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因为时间很短,所以房间内基本上没有味。
但是洪锦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缓缓地苏醒。妘鹤解释说这是因为他在洪锦的牛奶里放了两片安眠药,所以洪锦才会被他顺利地抱到厨房的煤气炉上。那时,他就会解释说,洪锦承受不了母亲自杀的事故,最终选择了自杀。
“这就是你的计划?”涵冰在等待洪锦醒来的时候问她。
妘鹤听出来涵冰语气中的不满,她是在埋怨自己拿洪锦的性命开玩笑。一旦洪锦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能负责吗?
一夜的煎熬让妘鹤很疲惫,她紧紧地闭着眼睛说:“不是我让她做的,是她执意要做的,我只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她自己做的选择,她是一个勇敢的女孩。”
“你的意思是王律师才是真正的凶手吗?”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露出狐狸尾巴,这是一次冒险。洪锦说的那些话全是骗他的,没有什么录像。”
洪锦动了一下,她低语了一句什么。终于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涵冰和妘鹤,她轻轻地叫着:“冰冰姐!”
涵冰急忙握住她的手说:“傻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做呢?好像你生来就是个敲诈犯似的,敲诈这行得让我来做啊,这个我在行,你还太嫩呢。等你好了以后,好好跟着我学几年再说。”
洪锦勉强笑了笑,又闭上眼睛,然后喃喃地说:“昨晚,我写了一张纸条,我怕万一我会出什么事,可是我太困,没写完就睡了。”
妘鹤走到写字台前,在一个很破旧的笔记本上发现了洪锦写的信,但只写了一个开头就没了。幸好没出什么事,否则妘鹤要怎么解释这起意外呢?好在此时这些都不重要了,她要马上通知苗辉,把案件的全部经过如实地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