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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海淡淡地说:“是的,送餐不违法,可是她进去后发现地上躺着一个死人就违法了。”
店长手中原本正转着的笔突然停下来,她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半响说不出话来:“死人?是一个死人吗?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不是那个女人死了。是一个男人,被刀子捅死了。说到这里,我想问问,你认识一个叫李敬的男人吗?长安保险公司的人。他会不会正好来你这儿推销过保险或什么东西?”
“不,我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苏雯发现了那具尸体吗?天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苏雯这孩子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她一定害怕极了。我不知道能帮你们什么,如果苏雯回来的话要不要给你们打电话?你们怀疑是她做的吗?我想苏雯不是那样的人,我这里的女孩都很老实,做不了这样杀人灭口的事情。”
照海站起来说:“我们还没有确定谁是嫌疑人,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店长再次表示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她一定会尽力帮助的。照海谢了店长的好意,然后和副队站起来准备离开。店长开门,送他们出来。大厅里,一个女孩手里攥着一只鞋子哭丧着脸对另一个女孩说:“才买了一个月啊,这双鞋还很贵呢,都是那个讨厌的铁栏杆,就是离这儿不远那家蛋糕店拐角的铁栏杆,勾掉了我的鞋跟。气死我了,害我不得不去找地方修鞋。真是倒霉透~~~”
话说了一半,她一转眼看见‘老巫婆’开门出来,急忙把鞋子藏在身后,怯怯地瞥了店长一眼。她们都知道店长不喜欢上班的时候穿高跟鞋,那样不方便工作。她只喜欢女孩们穿着平底软鞋工作。
最后一次谢了店长,他们走出中餐馆。副队开门坐进去又回头看了一眼大厅,那几个女孩等店长进屋后,好奇地看着他们的车子交头接耳。那个拿着鞋子的女孩似乎在问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副队的错觉,听了一两分钟后,他感觉那女孩的脸神色突然变得很怪,像是发现奇异的猩猩似的,那只鞋从手中滑落。她急忙蹲下捡起鞋走开了。
“你感觉苏雯怎么样?”副队突然发问。
照海发动车子说:“什么怎么样?”
“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偏偏是苏雯过去送餐?好像19号等着她发现尸体似的,还有那只消失的卡通钟表,上面刻着迷迭香的钟表,我总感觉这些都和她有关系。会不会是她杀死了李敬,然后装作大惊失色地从房间里跑出来?要我说那只钟肯定是她拿走的,这点我很肯定。那时,房子里根本就没有别人,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原本正在发动的车子突然熄火了,照海停下来,拿出电话说:“很简单,问问她就知道了。”
“你要直接问是不是她拿走了钟表吗?这问题太蠢了,她既然有心拿走那只表肯定说明那只表和她有关系,她死也不会承认说她拿走的。”
照海没有说话,径直拿出抄着苏雯地址和电话的本子拨通了苏雯的电话:“喂,苏雯吧,我是程队长。现在情绪怎样了,好多了吧。”
在得到那边肯定的答复后,照海很快就转入正题问:“那只原来放在窗台上的卡通钟是你拿了吗?”
两个人对苏雯的回答不抱什么希望,他们都以为她会矢口否认,谁知道她沉默一分钟后坦言说:“是的,我在回去拿手套的时候趁别人不注意把那只钟拿走了。”
“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那只钟是我的。你们也看到了那只钟上刻着迷迭香。那是我母亲在她去世的时候留给我的,因为有纪念意义,所以我一直留到现在。可是我不明白我的钟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杀现场?虽然我也知道这话听起来难以让人相信,可是我敢保证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虽然苏雯的话听起来很可疑,但有一点她说对了,法医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上午九点到十点左右,也就是说,苏雯在一点到达那里的时候,死者确实已经死了。还有更诡异的是,死者口袋里那张名片是假的,因为长安保险公司根本就没有叫李敬的员工,不仅仅是长安保险,就是全市查起来,叫李敬名字的人也没有一个符合死者相貌年龄的。死者不是李敬,那么死者是谁?更加匪夷所思的是,他们紧接着调查了附近的居民,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死者。原本就诡异的案件越加迷乱起来,死者成了无名氏,警方少不得向全国发出认尸悬赏。唯有知道尸源,才能围绕尸源找到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