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海知道这幅画,几年前跟着父母去画展的时候看过,因为自己很喜欢这幅国画,但终究因为价格不菲只好忍痛割爱放弃了。今天,他竟然在这里看到这幅画作,讶异地问:“这幅《梅花》确实不错。”
张同笑嘻嘻地说:“何止不错,价格也很不错呢。说真的,我和我老婆稍微讲究些情调,对品味的追求也比别人稍高一些。年前,我们小发了一笔。我老婆有一位二十五年未曾见面的叔祖父,留给她一笔遗产。这简直是上天掉下来的馅饼,然后我们的生活质量立即提升上去了。本来我们还想搬到国外去住呢,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会这么做,起码可以省点所得税、遗产税什么的。咱们国家的遗产税不是很厉害吗,所以就想移民过去。可是我老婆偏偏不喜欢国外,她宁愿留在这里。”
杜雨解释说:“我喜欢旅行,但不喜欢住在国外。我们的朋友们都住在这里,还有我姐姐也在这里,大家都认识我们,我们也很开心。搬到国外去,人生地不熟的,很多不方便。再说我的身体不好,住在国外可能不合适。”
谈到移民,张同越说越来劲了,他当着外人的面继续劝解老婆说:“你不去怎么知道呢,在某个地方待上一段时间说不定你就喜欢那个国家了呢。”
杜雨没有反驳,但却一脸不以为然:“或者吧,谁知道呢?”
照海感觉他们没有必要再和他们谈下去,起身准备告辞。张同送他们到门口,一再遗憾自己没有帮上忙,实在太过意不去了。不过他们如果有兴趣在弯月胡同买房子的话,他是一定可以帮得上忙的。照海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说自己目前还没有买房的打算,眼下他唯一关心的是这桩案子。
身后的铁门嘭地一声关上了。他们下楼,街上停着刚才张同开过来的宝马。副队盯着白光闪闪的宝马,一脸艳羡地说:“哎哟,人家怎么就能等上这么一个大馅饼呢。我呢,都买彩票快十年了,连个三位数都没中过,这都是什么事啊。我怎么就没有找一个有钱的老婆呢。看看人家,之前还穷困潦倒的,差不多都要破产成丐帮弟子了,这会儿呢,转眼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照海正准备安慰他两句,手机突然响起来。他一看是事务所的电话立即接通了:“喂,喂,有什么进展吗?透点消息吧。我刚拜访了19号的邻居,一点线索都没有,整个小区的人都说从没有见过这个男人。现在让我从哪里查起呢?”
电话中,妘鹤依旧淡淡地说:“你见过苏雯了吗?”
“苏雯?还没有呢,我感觉她不可能知道什么吧。”
“不要对任何事情做假设,也不要单凭着直觉行事。”妘鹤的话似乎没有说完就被涵冰抢过去了:“笨蛋,蠢蛋,难道你是被这个女人迷住了吗?我可告诉你,一个女人主动投到男人怀抱里多半是想勾引男人。你可不要被她的假象迷惑了,这方面,我有经验,那个女人一定不是好人。”照海可不认为那个年轻的女孩是专门来勾引他的,她们如果在现场看看那女孩的表情就知道了。再说即使勾引照海犯得上谋杀一个男人吗?照海心中百般不服,正想辩解一番的时候,妘鹤的声音又响起了:“你怎么确定那个女孩不是凶手呢?如果按照我的猜测很可能是女孩捅了男人一刀,然后把凶器藏好,然后装着大惊失色地从屋子里跑出来一头撞进你的怀里,这种可能性很大。你也知道,尸体是苏雯发现的。你忘记我们在学校学的什么了,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常常也是最后一个看见他活着的人。这个道理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所以我认为你还是应该见见苏雯本人和她的家人,你不是还从没拜访过她的家人呢?”
即使照海百般不乐意,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妘鹤说得对。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总是至关重要的。于是,他找出之前苏雯留下的电话,当时自己也没有仔细看。原来她只留了一个手机号码。挂了妘鹤的电话,他又给苏雯打手机,可是手机竟然关机了。郁闷中的照海又辗转着打到‘紫丁香’中餐馆,找到店长王心月,她告诉照海说苏雯住在明祥街87号,她和她姨妈住在一起,因为她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照海和王心月通话的时候,副队正在平板上查苏雯的户口档案。可是奇怪了,户口档案上根本就没有苏雯的任何信息。至少本地没有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有几个叫苏雯的不是四十多了就是才刚七八岁,那么20多岁的苏雯哪里去了?或者她根本就不在官方户口记录上?她是黑户吗,那么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