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说过什么话来威胁您?或者真正地实施过某种威胁您人身安全的事情?”
“没有。”
妘鹤无可奈何地说:“那么,坦白说,我看不出您能有什么办法。如果正好一个人高兴到某个地方旅行,而那刚好是您和您丈夫旅游的地点,你能怎么样呢?空气是大家自由取用的,她不需要强迫自己来迁就你们的个人意思。这是每个人的权利,您不能制止,您说呢?”
潘可不以为然地说:“你的意思是在告诉我对这件事一点办法也没有?”
妘鹤心平气和地说:“在我看来是这样的,张鸣聪有她的自由,我们不能强制性地限制别人的自由。”
“但是她的行为影响我的心情了,我受不了!”
妘鹤轻轻地说:“我很同情您,尤其是想到您一向不习惯受委屈。”
潘可皱起了眉头,喃喃地说:“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妘鹤建议说:“您们可以随时离开,到别处去啊。”
“那她会继续跟着我们!”她低下头说:“再说,再说,我们干嘛要逃跑呢?好像,好像,我们真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我的意思是我和自伟结婚是两厢情愿的事情。”
妘鹤想了一下说:“您听过神父在教堂里朗读《圣经》中的某些章节。您也应该听过大卫王的一则故事,有一位富人拥有大批的羊群,却抢夺了一位穷人唯一的一头羔羊。您可能还不太明白,您夺去的可能就是穷人的唯一一头羔羊。”
潘可挺挺后背,眼睛里灼烧着怒火:“我完全懂得你的意思了。说得难听一点,你认为我抢走了我朋友的心上人。但是你要明白,人的感情是最琢磨不透的东西。我不否认鸣聪爱着自伟,可是自伟未必会选择她。这就是事实,不是谁抢谁的问题。自伟选择我,和我结婚,她应该接受这个事实。”
妘鹤琢磨半天才缓缓开口说:“听起来一切都合情合理,可是有一件事我相信你没有说清楚。”
“什么事?”她质问道。
“你自己的态度。鸣聪追踪你们,追踪你深深地折磨着你,让你难以忍受,可是问题反过来看,为什么你愿意一直忍受呢?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那就是因为你内心有愧。”
潘可再也忍受不住,倏地站起来,忿忿地说:“你怎么敢这样说?你竟然敢这样说?你,你太过分了!”
妘鹤心平气和地说:“虽然可能说得话有些过分,但是我还是要坦诚地告诉你,你只是在自欺欺人,我相信你的确用过一番手段才把金自伟从你朋友手里抢过来的。我猜你深深地爱上了他。看看你的情况吧,你长得很美,又有钱,代表着完美的女性,也就是说,在选择男人方面,你才具备选择权,而不是金自伟先生。所以我猜确实是你把他从你朋友手里抢过来的。就像《圣经》里的那个富人,把穷人手里仅有的一头羊羔抢走了。”
一阵沉默之后,潘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最后才冷冷地说:“那能说明什么?最后的结果才重要。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当然我还是不愿意承认,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一个人无法改变过去,必须接受现实。”
妘鹤冷冷地说:“你说得固然不错,可是我们很多人也得自食其果。那时我希望您必须有勇气去承担。”
她站起来缓缓地说:“至少你能跟她谈谈吗?跟她讲讲道理?”
妘鹤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如果你希望我这样做。可是我想不会有多大的效果。我想张鸣聪正被一种执拗的想法紧紧地控制着,要她改变这种念头是徒劳无功的。”
“至少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们脱身吧?他们都说你那么聪明,难道连这点办法都没有吗?”
“你可以回到家里好好过日子。”
“即使那样,她也会住在我家附近,因此我一出门就会遇见她,那样不是更悲催?”
“那我就没有任何办法了,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心情不愉快就让她从这个世界消失。”
“如果她不消失,那么消失的人就是我,或者是自伟。她曾说过,她要把我们两个都杀掉。我知道她说得出就做得到,难道这还不算是一种威胁吗?”
妘鹤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才严肃地说:“看起来事情很严重啊,我真的希望我能制止她的这种危险想法。”
一切都是天意,该来的早晚会来,就像妘鹤虽然很努力地想说服张鸣聪,可是悲剧还是照旧发生了!